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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看来，究竟还是真真最了解他。

    他在典礼后的筵席上露了面，喝了一盅酒。元妙芳和玉无极没来得及为今日无事发生而欢欣雀跃，迟来的担忧起元九霄今天如此合作，没有对任何得罪他的人甩冷脸，莫不是有着别的想法。

    里面只有一句话。

    祭天大典的的气氛不可思议的凝重，仿佛元九霄不是登基，而是出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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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九霄什么也没做，虽然的确有一个瞬间，他心中涌出一种把所有人都杀掉的渴望，想毁掉别人也毁掉自己的疯狂，但那毕竟只是一闪而逝的念头，做不得真。如同儿童受了欺负，发狠说希望全世界的人都死掉，下一刻小伙伴找他出去钓鱼，他就把这恶毒的豪情尽数忘掉。

    元九霄站在祭桌前，向天道献祭了十珍十酒，有一个凡人儒生打扮的修士上来念祭词，把他夸成古往今来第一人。

    他回头去看，只有玉无极蹙眉盯着那个修士，似乎在盘算等祭祀结束后，要从哪儿下刀。元妙芳则神情紧张，带着一点警惕看着他，眉尾和嘴角都向下，是个难过的模样。

    仿佛当初力挽狂澜的人不是秦倦，而是他。这些人也不是健忘，只是太想讨好他了而已。师尊啊，你拼上性命救回来的，就是这些不知感恩的猪狗罢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元九霄这一年来表现得如此正常，很难不让他们怀疑，元九霄正憋着干点什么大事。

    他记得师尊当时这么说：“玉无涯知道我是宇珩真人的孩子。宗主需要飞升，玉无涯兄弟也需要，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我和他立下天道誓约，他一定会相信我。”

    元九霄屏退左右，盯着那枚玉符看了半日，手抖得像九十岁凡人老翁，其实打开玉符也不用手，神识一扫就成，但他就是克制不住。

    第87章

    元九霄点了点头，“他说他乃异世之魂，不受天道管辖。他在我面前许下天道誓言又违背契约，却没有被天道惩罚，我便信以为真。”

    这种感觉就像你明知道蛊师给你下了蛊，这种蛊很可能是致命的，但你却不知道蛊师什么时候会让蛊毒发作，而祭天大典，看起来就是一个合适的契机。

    ***

    偏偏元九霄表现得无懈可击，甚至不像从前一样冷漠，而是时时带笑，一派沉稳温柔，让这些同他相识多年的人心里直嘀咕。

    他一直看着玉符，看到天色将明，凤千醒过来请他更换登基用的礼服，才紧紧抿着嘴唇，将玉符打开。

    只是他们没来得及想出来别的想法是什么，元九霄就离开了大荒中的宫殿。

    不过这也难怪，元妙芳、玉无极等人无一不清楚元九霄对秦倦的感情有多深，如果元九霄在秦倦死后崩溃失落发疯，这倒算人之常情。

    师尊也了解他。

    元九霄颇觉好笑，他不是不懂这些人在担忧什么，可这些人毕竟错判了形势，今天如果真的有人会死，那也只是完成了要做仙帝这个承诺的元九霄而已。

    元九霄站在树林中，树上嵌着半透明的晶体，发出淡淡的光彩。这是传承宝器里那片小树林。

    祭天大典之后便是登基之礼，元九霄很想知道秦倦通过月真真留给他什么信息，但他没有刻意加快典礼的进程，按部就班的走完流程，做了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仙帝。

    元九霄一步步走上祭台，他感知敏锐，察觉到了祭天大典四周布满了传送阵法。他扫了一眼分离台下的人群，元妙芳和玉无极神情淡然，只是身体稍微紧绷，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就是这个地方吗？”月真真好奇的问，“前辈在这里违背天道契约，却没有被惩罚的地方。”

    “清尘，”稍微顿了顿，“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