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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筝摇摇头，她张口，“我听?见小孩在哭。”

    外?头婴孩的哭声惊动了她。

    陆筠抿唇沉默着，一只手?握着她的指尖，另一手?用帕子小心替她抹拭着汗。

    “筝筝，我来?陪你。”他说。

    她哭着又笑，“傻了你。”她扁着嘴说，“孩子也是我的，我也想要它……”

    明筝并不知道自己伤了他。

    明筝受尽苦头，于?傍晚生下了一个软乎乎的小姑娘。

    “别进来?……”理智全失，清醒不再，她一声一声重复着这句，却早就忘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更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还在昏睡。

    她刚一动，陆筠就凑近过来?，“筝筝，你觉得如何 ？”

    明筝动了下指头，发觉自己右手?与他十指紧扣，掌心已经浸透了汗，不知交握了多久。

    陆筠哑着嗓子道：“筝筝，你受苦了。”

    他不在，她还能熬一熬，她怕看见他，听?见他的声音，自己就更软弱，更娇气?，更想哭。

    子时?一刻，明筝醒过来?。

    他手?背上有几道掐出来?的青紫印子，和?一条明显的指甲痕。

    喧闹和?喜悦被隔绝在外?。

    医女来?瞧过一回脉，说是生产吃了大苦，累得昏晕了。小泥炉上熬着药，咕嘟咕嘟发着响声。

    她的脸还没巴掌大，肤色有些发红，整个人都皱巴巴的。

    明筝动了动，想坐起身，陆筠按住她肩，“你要什么，喝水吗？”

    话说到这里，她猛地想到什么，“桃桃？”

    陆筠笑了下，“是桃桃，乳娘在哄，你别管了，饿不饿，我叫人给你端吃的来?。”

    药力在持续，她感?受到尖锐的疼痛中有什么正在下坠。

    她牵牵唇，却笑不出。眼望着他温柔的脸，蓦地双眼都湿润了。

    她睁开眼，愣怔地看了眼自己身处的环境和?身边沉默的人。

    房中陆筠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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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是那样漫长。

    **

    她闭上眼，泪珠滚落下来?。他亲吻她的睫毛，她的眼角，“对不起，什么都不能帮你做，要你为了我，经受这一切……”

    “别进来?。”她重复着这句话，别过脸死死咬住被角。

    陆筠被她催促着站起身，片刻乳娘和?赵嬷嬷抱着个大红锦缎襁褓走进来?。

    床铺换了新的，她身上的中衣是他亲手?换的。

    她还没见过，自己吃尽苦头产下的那个小东西。

    自孩子落地那刻她就闭上眼，直到现在还没有苏醒。

    中途又多灌了一回催产药。

    *

    明筝道：“还不把它抱过来?给我瞧瞧！”

    陆筠被他吓了一跳，他抬手?摸了摸她额头，又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明筝伸长了脖子瞧过去，见襁褓里睡着个小小软软的人。

    两人福身笑道：“恭喜侯爷，恭喜夫人。夫人，快瞧瞧，咱们大姑娘生得可俊了。”

    他悬着的心一直没有放下。

    屋里掌了灯，屋外?许多人笑着围着新生的婴儿。

    明筝说：“真丑……”

    “……”明筝睁大眼睛，没想到他就在自己身边，距离这样近。

    “别来?。”她哭着说，“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