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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别哭，在拾了。”秦至臻低声诱哄。

    ——“这样我就可以提醒自己，记得把十一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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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如一道惊雷撕扯开一道豁口，记忆如潮暗流涌动，秦至臻手悬在了半空中。

    台下一片哄笑。

    “十一，自信点，我们两是台上最美的两棵树。”

    叶竹漪侧过头皱紧了眉头，被子里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表演时秦至臻紧张不敢看台下，总在偷看叶竹漪，看着看着就嘿嘿笑。

    ——“这么好的十一我怎么可以忘记。”

    她在梦里像那一天紧紧攥着两条廉价的项链，蹲下身环抱着膝盖。

    想要知道关于她和十一的全部。

    也只有在睡着了的时候叶竹漪才会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嗯，台上也就她们两棵而已。

    秦至臻自己也想不到有那么一天，她会愿意直面过去，想要全部记起。

    本来可以演公主的，也不知道秦至臻是不是脑抽了非得演没人愿意演的背景树。

    公主还没说话，秦至臻接茬道：“对对对。”

    秦至臻到顶楼时，已经有人在那里了，朗月清辉下穆望泞坐在栏杆上，有一瞬间，秦至臻都在想穆望泞这样是不是要跳下去。

    在秦至臻10岁以后16岁之前的这一段时间里，她的记忆都是零散的，尤其是关于父母的记忆几乎都是空白。秦至臻刚回到秦正鸿身边那会，秦正鸿还为她请了医生。

    秦至臻看着忍不住伸手过去，想让那秀眉舒展开，却听一声呢喃钻如耳中，“臻臻。”

    那条项链是她从新住户的女儿手上抢回来的，代价是她自己的那条被那个蛮横的女孩子拽断了。

    秦至臻拽着她的手左晃晃又晃晃，“你就陪我嘛，我不想做棵孤零零的树。”

    带着暗哑的哭音，听得秦至臻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叶竹漪耐不住秦至臻软声求，在演出当天她和秦至臻一起扮演了两棵树，脸上涂的脏乎乎的棕色，一点都不好看。

    随着时间推移，那段过往因为她的不愿面对、一再逃避被彻底尘封。

    直到叶竹漪退烧后秦至臻才从她房间退出去，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顶楼吹风，

    自己年幼时带着哭腔的声音犹如就在耳边。

    叶竹漪很无奈，灵机一动，解围道：“等我们修炼成精一定比公主还美。”

    结果扮演公主的就站在树旁，秦至臻这话被麦克风放大了无数倍。

    叶竹漪再闭眼后梦见了秦至臻走后的第五天，有新的一户人家正在往秦至臻曾经的家里搬东西，那时候她才知道，她的臻臻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想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好的十一她还是忘记了，为什么留给自己的提醒，最后却在十一的手里。

    叶竹漪拢紧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脸在靠在她掌心下，很轻很轻地蹭了蹭。

    最初秦至臻偶尔也还会想起一星半点，但她总是捂着耳朵将自己蜷缩起来，颤颤巍巍地发抖，全身都写满了抗拒。后来秦正鸿太过心疼，听医生说秦至臻会头疼是因为排斥回忆所引起的自我保护反应后，秦正鸿索性不让秦至臻去回想了，他嘱咐秦家所有人都不许在秦至臻面前提过去的事。

    如果秦至臻那个小爆竹在，一定会插着腰将娇蛮的女孩怼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她的臻臻不在了。

    秦至臻又探了一次叶竹漪的额头，这一次抚上了叶竹漪的眉，向下，擦拭掉她脸上的泪。

    “骗子，说好要把我拾回去呢。”

    手凉凉的，贴在热烫的脸上很舒服，叶竹漪迷蒙着眼睁开一条缝，在模糊的视线里看了眼秦至臻，她分不清这是梦还是清醒，又闭上了眼。

    “又不值几个钱！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叶竹漪很别扭，小声说：“你别看我，丑。”

    小乔和连蓉轮流给叶竹漪做着物理降温，直到秦至臻拍完戏回来接手了这活。

    结束时她俩一蹦一跳的还都摔倒了，秦至臻摔在她身上，最后捧着她脸说：“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