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浴室 (嘴喂牛奶 洗澡)(2/2)
那是他在黔州第一次流泪。
她在他怀里开口,声音渐弱下去。
…
十七载皇太子,十七载少年,聪慧至极,桀骜难驯,天然真切,带自由与野性,不肯哪怕丝毫低头。
东宫的那些旧人……
他甚至已经没有了力气抬起手来,去替她拭掉那些鲜血。
可惜彼时尚年少。
那时候将至除夕,鹅毛似的大雪覆了漫山遍野,他死在距离故乡长安万里之外的黔州。
他那么爱她,用这种近乎扭曲的方式,近乎扭曲疯狂的占有欲,来证明她属于他一人。
胜在天然真切这四个字。
然后他拥着她,看着她嘴角的血流出来。
往事如烟。
“值得。”
他在古国千年前的那一场盛世顶峰里,做过一场大梦。
他心跳那样急,那样快。
亦败在天然真切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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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一次向他笑着,温柔的似个梦。
浮生大梦一场。
那日,她钻到他怀里,笑着同他说话。
唯属于他一人。
她在他怀里惊醒。
他说。
她说,嗯。
李承乾自梦境中惊醒。
那场大梦终醒的时候,是十七年后的冬日。
“生生世世。是生是死。月奴都陪着殿下。”
她是他东宫的良娣,那时候,她的小字是月奴。她十六岁入东宫嫁给他,他唤了她的小字七年。
古老的东方国度,古老的文明与辉煌。
到底骨子里仁厚至善。
亦是最后一次。
…
“等我。”
他在深夜的梦境中,第无数次窥见自己的前世。
死的都差不多了。他想。她是他在这世上所余唯一的牵挂。
他把身旁在床上熟睡的女孩一把揽起,狠狠揉在怀中。他们彼此贴的那样近,毫无间隙。
那些鲜血一直流到她胸口,她却第一次没有看着他的病容流泪,反倒却会笑起来。
她偎在他胸前,似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每一次那般。
挚友也好,师长也罢。
“值得吗……”
他吻在她额上。
他抚她长发,说,我走了以后,你回了长安,自己也要记得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