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2/2)

    她带着某种奇异的恍惚，敲了敲门。

    “大都是古怪得紧，想你也不愿听，我也不想因想错在你面前失了面子，你就别再问了。”

    有仆从没有忍住，惊呼出声，又飞快地被压下。

    这一点声音很快就消失不见。

    “那可不行……”

    她挑挑眉，倒是没被吓着，毕竟仔细说来她也算是个异端，只低咳了声让受惊吓的李云星回神，再道，“房里是何人？”

    “吱呀——”

    李云星与她皆是一怔，紧接着李云星皱眉怒拍了下于郁的胳膊，低声怒道，“里边儿的人已经死了，你是不……”

    于郁镇静地喝了口茶，“还好，不及你的万一。”

    终于，这个自恃美貌、想要一步登天的男婢不顾姿态地狂乱挣扎起来，他表情扭曲地咒骂，不过片刻又变换了表情，悲戚地哭诉自己的苦衷。

    后面的话被风撕得细碎，只能捕捉到单个模糊的字句来。

    于郁感受到小臂上的手一紧，李云星抿紧唇，一言不发地凑近了她。

    “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男儿在眼前，你倒是无动于衷。”李云星呵笑一声，不知何种心情地瞥了于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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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星张扬的情绪静下来，他认真的凝视于郁的眼眸，许久，露出大大的、狡黠的笑容，“当然，如果你也已经准备好了的话。”

    “哦？你想透了些什么？”

    于郁温和地笑了，眸底盛着看似柔软实则已化作坚冰的情绪，“有为利益所吸引的伥鬼要来吃掉我们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她站起身，放下茶杯披上披风揣起手炉，与同样整理妥当的李云星相视一笑，肩并肩地跨出了房门。

    于郁于是点头，像是商议成了什么大事，“那便走吧。”

    “不是，”于郁抬眼，平静如湖面的瞳孔掀起些微的波澜，“我只是知道，越美貌的东西，越会吃人，那美貌都是为吃人做引子罢了。”

    于郁同李云星站在院门口，等跟在身后的仆从清扫出一条路来，才慢慢地行到那寂寥无声的房门口。

    枯败的草木颜色灰沉，颓靡地倾倒在地，整个院内的积雪都未有人处理，白压压的，压落了一些枯枝败叶，褐灰白黑地混杂在一起。

    一连串的脚印从偏角的一个小房延伸到中央的主房，又目标明确地直奔院门而来，想必便是那男婢的走过的路径了。

    屋外，细碎的谈话声被风吹散，撒入房内。

    “做什么这么抬举我，莫不是干了些亏心事？”

    星罗院内，形容凄凉。

    “哦？”李云星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我更会吃人咯？”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处事不惊的？我怎么不知晓？”

    不该有人回应的门开了条小缝，打开了。

    “大多是同你学的，还有些是对着账本和书本自己苦思冥想琢磨着想透许多事，对想透的事，我自然不会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