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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
嗯
几滴湿润落在手心,她发觉自己正泪流满面。又是一个夜晚,又做了那个无聊的噩梦吗?
她一定会是一个很迷人的女人吧
这是真实的吗?还是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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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一安沉浸在自己的空旷世界里,突然感觉到身后贴上一片温热而起伏的的柔软。随之后来的是一个女人熟悉的幽幽体香,是她。
她总在没有人类出没的场合感到愉悦自足。天地星辰,花草树木,或者是动物,清晰可爱地呈现在眼前。而人类个体与群体总是充斥着无法阐明的矛盾,那很不堪。她也说过,在没有人与人交际的场合,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
不许死。
...
让我死,杀了我,杀了我吧
祁一安陷在秦若水的颈窝里,轻声提议,我们去海边看日出,好不好?
昨天也是刚和某个女人吵了一架,还是那句老话:单身生活,美妙如仙。
不许死。
秦若水倚在床头,侧身静静赏看。眼前的场景,哪个才是梦?
秦若水,我是你哥。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昨天写完了,结果没保存下来,悲伤。
他走回病房,到秦若水的床边,凝重地沉眸看着秦若水微睁的无神双眼。
现在呢?
秦若水,我是你哥。
与她十指交握,迎着日出,走在海滩上,秦若水看向边上的女孩,好像不太真实。过于美好。
又是这样生不如死。怎样才能死?
死,她尝试用尽全力向他求救,或者是求死。
又抬头向露台望出去,天空已经有了微光。微微白光,深蓝色与纯黑色交融渐变,星月越来越淡。空气静谧,只有海风吹得树间有声。她看见女孩白皙的胴体倚在露台围栏上,反射着微光与月色。一丝不挂。
不许死秦若水猛地睁开眼坐起来。
两人赤身裸体,在清晨的微光里,静静相拥。时不时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轻轻交谈。天空缓缓亮起,东方渐白。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影走到她床边。
她已经是了
见女孩的发丝被吹得越发凌乱,外面的风似乎变大了。秦若水起身拿起床上的毯子披上,推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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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一安放松下来,微微转头,脸颊贴上了秦若水搭在她肩上的额头,蹭了蹭。默默感受周身盈满着的温度,还有女人的躯体、发丝在背后的触感。安静了一会,秦若水轻柔慵懒的嗓音说:
身边的这个人与此刻的感受只是存在就很好了。
她本能地向后缩了缩,更是缩进了秦若水的怀里。秦若水从背后搂住她,与她肌肤紧紧相贴,然后伸手带过披在身后的毯子,将她一起裹在毯子里,严丝合缝。
又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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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差
祁一安今天很早就自然醒来,她喜欢看清明爽冽的天空与海洋,它们给她一种身限于躯壳,心却处旷野的其妙心境。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
不许死。
你听见了吗?
一个人在外边站在,冷不冷?
秦若水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朦胧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无聊的白色电灯。偶尔能够转个眼珠看看周围绿色的帘。时间无比漫长,身体没有知觉,精神被漫无边际的空白时间折磨。
祁一安拇指轻轻在她指间摩挲。秦若水不再去想那些抽象深奥的问题,紧紧回握住她。
好可怕。
秦若水于是又紧了紧毯子,把她搂得更紧一些。
她愿意认定这是真实的,那就足够了。
不许死,不许死,不许死。
指挥声带和嘴唇,就是发不出声音,哪里都动不了。快发声,发出声音来。
擦掉泪,她回过身看枕边,却不见另一个身躯。人呢?
她用力把眼球转过去,这次终于看到来人的面孔。眼睛勉强聚焦,那个人的面孔,凝重忧愁秦晔?
嗯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要怎么证明我们所处的世界是真实的?
祁一安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被突如其来的温暖骤然扯出自己的世界,又或者是,这个女人突然径自闯入了她的世界。
你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