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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瓶亮着的光使得他几乎数清楚少女纤细密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刷子一样，灵动地跳跃。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三四分钟，但对燕一谢来说有些漫长。

    在夜色里，玻璃瓶发着光。

    管家出来，赶紧去厨房将准备好的饭盒拿出来，对姜宁道：“这是给姜同学准备的。”

    夜色中，几颗还未彻底离去的绿色萤火虫飘忽闪烁在庭院间，檐下晕黄灯光照亮姜宁的脸。

    他身体一僵，没有打开她的手。

    但他的身体却无比配合，直到姜宁过来，他才睁开眼。

    姜宁道：“我能尝尝吗？”

    姜宁终于回到他身边，将他眼睛上的衬衣解开时，他脸色很不好看。

    他一直强忍。

    “现在可以睁开了。”姜宁的声音带着笑意。

    燕一谢注视着她，他很少将视线停住在别人身上这么久。

    姜宁继续自说自话：“我不介意替你分担一点长胖的痛苦。”

    一睁眼，眼前猝不及防地多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

    她柔软潮湿的手心带着一股凉意。

    这种漆黑让某些不太好的记忆席卷重来，少年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紧紧扣住了轮椅扶手。

    眼前一片漆黑。

    燕一谢也继续道：“我介意，你休想来我这里蹭吃蹭喝。”

    而仿佛被这只雌虫吸引而来，许多其他萤火虫纷纷围着瓶口开始不离不弃地起舞。

    姜宁打开饭盒看了眼，竟然全是自己喜欢吃的，她笑眯眯地接过来：“谢谢叔叔。”

    瓶口微微开着，里头放进了一些沉水藻类的植物，一只萤火虫被束缚进了瓶内，正在奋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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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宁蹲下来，对他讨好地笑：“你家管家……做了几人份？”

    燕一谢难得没有回以讥嘲，他没吭声，只是用双手紧紧捧着玻璃瓶。

    “这样就不会很快飞走了。”姜宁拉过他的手：“送给你。”

    燕一谢道：“一人份。”

    燕一谢一怔。

    姜宁一脸幽怨地仰头看着燕一谢，敢情自己这些天做的套近乎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瓶口处用芦苇绕了一圈，像是一盏灯。

    她说完就皱了皱鼻子，好像是闻到了别墅里面厨房传来的夜宵的香气，像是一只闻到好吃的挪不动脚的雪白的小狗。

    什么都看不见。

    “管家叔叔怎么在准备夜宵？”姜宁忽然回过头来。

    让人忍不住立刻就把排骨拿出来。

    燕一谢心说自己真的是疯了，配合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臭丫头玩这种幼稚的捉迷藏一样的游戏。

    燕一谢：“……”

    像极了垂头丧气的雪白的漂亮小狗。

    随后燕一谢不知道姜宁干了些什么，只听见耳边有跑来跑去、跳起来又落地的声音，她好像还跑到檐下对管家低声说了句什么，管家回了她一句什么。

    燕一谢：“……”

    少年迅速收回了视线。

    “怎么样？”见燕一谢久久不语，姜宁有点儿得意：“我是不是很聪明？”

    燕一谢道：“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