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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宁自己倒是没感觉，摸了摸自己额头。

    “那何不再坦诚一点，再坚持久一点？”郑若楠说道：“总之，只要知道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就不要半途而废。”

    早餐过后，燕一谢径直推着轮椅从电梯上了楼。

    她又模模糊糊地想到，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他的家人却将他丢在那栋建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堡，从没有来探望过他。

    现在像这样能正儿八经地说几句话，郑若楠也很欣慰。

    郑若楠给她盖好被子，掖了掖，说：“明天舞蹈课我帮你请假，先不去了，不能出去吹风。”

    等管家找到他的时候，他又在他以前爱待的天台上，白皙的脖颈上缠绕着白色的耳机线，隐没于领口，音乐鼓点开得很大，手里拿着一本管家看不懂的书。

    姜宁只好躺下，她感觉郑若楠的手一直落在自己额头，让她舒服又安心。

    郑若楠却一把将她摁了回去：“别不听话，有什么事等感冒好了再说，这个季节很容易反复，到时候严重了就麻烦了。”

    姜宁被迫灌了一大杯感冒灵，意识都变得有些昏沉。

    但后来，她看到少年常年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院子里看四季变换，看到少年无法从噩梦中挣扎出来，看到少年腿上无法痊愈的疤痕。

    ……而且这种在意的情愫姜宁自己可能都还没察觉到。

    郑若楠这才稍稍放心……

    所以现在，即便燕一谢是真的不想再见到她，她也不能就此放弃。

    “不行，我明天还有点事想出去。”姜宁惦记着去找燕一谢。

    要是姜宁说的这个朋友是个男孩子，她可真要怀疑姜宁是不是早恋了。

    郑若楠摸了摸姜宁额头，表情忽然紧张起来：“宁宁，你额头有点烫。”

    姜宁沮丧地说：“可是，我担心我越靠近他，他越是烦我。”

    管家愣了一下。

    *

    老管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翌日，只见到少爷分外沉默。吃早餐的时候一句话不说，空气里寂静得只有刀叉与盘碟碰撞发出的清响。

    她心中不由得再次感叹，不知不觉地，姜宁真是变了很多。

    燕一谢回头看了管家一眼，忽然意识到管家是真心在为自己担心。顿了顿，他说了声“抱歉。”

    但问题是，管家知道燕一谢无比痛恨这种日复一日坐在轮椅上的生活。

    有了郑若楠的安慰，姜宁心情要好了许多。

    一切好像回到了一开始的孤独模样。

    “看来这个朋友对我们小姜宁真的很重要，居然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姜宁失去自信。”郑若楠点了点姜宁的鼻尖，若无其事地试探着问：“是许鸣翊？”

    她想要做的，就渐渐变成了，希望将他从过去的梦魇中拉出来，变成不再浑身是刺的他。

    少年极容易感染，医生说过他寿命不会有普通人那么长，当然，像个废人一样静静养着，活得久一点是没问题的。

    管家喉咙一哽：“您怎么又说这种话？”

    她想，她一开始靠近燕一谢，的确是想要报恩。

    因为姜宁从小到大都很洒脱，郑若楠极少看到姜宁这么在意某个人。

    少年昨晚挂了一夜的点滴，高烧总算退了，现在已经恢复了大半精力，只是面色仍残余着一些苍白，有几分病态。

    郑若楠赶紧拿来体温计，给姜宁量了一下，果然是有点低烧。

    老管家有几分心悸，走过去说：“您高烧刚退，医生建议不要吹风。”

    郑若楠不知道姜宁在想什么，但是见到姜宁表情松弛不少，她心中大石也稍稍落地。其实以前母女俩很少有这样交流的机会，一方面是她太忙，另一方面是姜宁比较叛逆，根本不爱和她多交流。

    少年翻了一页，淡淡道：“反正也吹不了多少年，就让我吹吹风好了。”

    姜宁立刻无奈地道：“不是，才不是他。妈，你别乱猜了。是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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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姜宁难受的样子，郑若楠也不好责骂她，泡好感冒药扶她坐起来：“肯定是在外面着凉了，喝杯感冒药再睡。”

    脚踝处缠着白纱布，今早他自己刚给自己换过抗生素。

    他面色冷冷的，对远处的日出也不感兴趣。

    她的确也在意许鸣翊，从小到大一直跟在许鸣翊屁股后跑，可是小时候许鸣翊不和她玩，她要么就是拍拍屁股走人，要么就是冲上去用泥巴丢许鸣翊，从不会因为这种小事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