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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失魂落魄地在原地蹲着，江淼淼过来劝过他几句，但还是没什么用。

    张慧英和林国源站在楼下等他们，表情也是一片愁容。看到熟悉的车，张慧英小跑着过来擦了擦眼角的泪，她摸了摸平平的脑袋，小声地哄道：“我们平平要回家了。”

    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刻，他又是必须要陪在平平的身边。因为狗狗会很绝望，它们需要主人的陪伴才会安心。

    林觉晓垂着眸，小声地道：“如果它很痛苦，我可能会给它打安乐死。”

    他在林觉晓的耳边低声地问：“你要不要哭，你要是想哭的话，可以在我这边哭。”

    他这时候不能说不要难过，也不能说不要哭。

    周劲野避开林觉晓，给殡葬馆打了电话。

    回到待了十多年的环境，平平一下子站了起来，摇着尾巴把房间里的角角落落逛了遍。

    林觉晓捏了捏它的掌心，带着它和周劲野走下了楼，他眼下的黑眼圈很重，强颜欢笑地冲着周劲野道：“你帮我在副驾驶抱着它点，我带它回家。”

    林觉晓总是会在半夜频繁地醒过来，然后伸手去触碰身边的温度，直到摸到那份温热他才安心。

    它从沙发底下扒出来一个发旧的小球，用嘴叼着，吐到了林觉晓的手心。

    他想，平平应该也不想看到他哭的。

    所以他希望平平不要痛苦，他可能做不到亲手做这件事情，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往平平的血管里打安乐死。

    林觉晓的声音发涩，但还是点了点头道：“…… 可以。”

    林觉晓的反应迟钝了下来，他摇了摇头道：“我不会哭。”

    “这个球好像买了很久了。” 张慧英的鼻子更加酸了，跟周劲野道，“平平是觉晓小时候他爸从朋友家抱回来的，这都多少年了。”

    林觉晓再次麻木地摇了摇头道：“不要。”

    他的精神状态也跟着不太好，周劲野更加地担心他了。

    他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抚过平平的脑袋，周劲野不会安慰人，只能静静地陪着林觉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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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平平重新有精力吃下东西的那一刻，林觉晓的心凉了半截，他知道，平平在人世间的旅程马上就要结束了。

    林觉晓陪着平平在家里待了一天，最后还是准备走了，他说：“我要把它带到宠物医院去。”

    周劲野的语气放得更柔更缓，问道：“那我现在去联系下宠物殡葬馆，可以吗？”

    周劲野愣了下。

    周劲野答应了，他抱着平平坐在副驾驶，金毛很乖，在他的怀里也不挣扎。

    幸运的是，平平走得不痛苦。

    殡葬馆的效率很快，没等多久，就开了个小车过来，林觉晓和周劲野也跟着上了车。

    林觉晓为了照顾平平，把空调的温度调得很高。

    它躺在柔软的沙发上闭上眼睛，胸口起伏着，最后呼吸变得平缓，像是睡着了一样。

    平平是个很懂事的狗狗，它从来不给人添麻烦，就算离开也是在中午。

    她啜泣了几声：“记不清了。”

    宠物殡葬馆在一个很偏僻很小的地方，林觉晓亲手把平平抱了下来，送到了入殓师手里。

    周劲野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叹了口气，从后面抱住他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她牵着平平，挽着林国源，小心翼翼地往楼上走。

    入殓师帮它梳理了下毛发，又在它的爪子上涂上了印泥，在纸上留下了个爪印。

    周劲野只能把林觉晓抱得更紧些，平日里林觉晓是不会给他抱的，但现在林觉晓好像需要一些依靠。

    入殓师问道：“需要遗体告别式吗？”

    林觉晓蹲在它的身边很久，才抬手碰了碰平平的尸身，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