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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站着负责夜巡队的少将，见他来了，立正敬礼道：“顾首长，顾……公子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但是师远洋在和他说起机甲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比窗外的银河还要璀璨。

    面对如此多的枪，下一秒就能把他扫射成马蜂窝，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往船舱走去。

    他没有资格染指。

    浓重的战斗信息素传来，顾重阳摇摇晃晃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两排枪支同时指向他。

    夜巡船上重新恢复平静，尽管这平静像是一层虚伪的面具，只要一点震荡就能撕扯开来。

    系统全频道播报：“前方已抵达华纳，请各位乘客做好降落准备，系好安全带……”

    手骨传来一阵刺痛，却敌不过胸口的痛楚。

    国防部会议室，顾枭刚刚结束一场议会，回到了首长办公室。

    他弯腰捡起地上被随手扔到一边的枪，挥了挥手让众人散去：“没事，都散了吧，别围在这里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

    他身上有所有他不具有的品质，阳光、善良、满怀希望，对一切事物的新奇、美好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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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宥对他说：你要好好活下去。

    恍惚间，又想起小时候阿宥对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吃糖。

    那是他热爱的事业，是他的梦想，他的追求。

    过了许久，他重重地一拳砸在了地板上，使得整个船舱动了两下。

    期间外面传来护卫的声音，说是把吃的和水放在门口了，顾重阳连头都没抬一下。

    顾枭点了点头，一推开门，就看见顾重阳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听见声音也并未回头。

    行星轨迹发生变化，夜巡船转动船身，缓慢地掉了个头。

    “你先下去吧。”他对少将道，少将又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他已经在黑夜之中待的够久了，唯一让他的黑夜照进一丝光亮的，就是师远洋。

    但他已经分不清，这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毕竟在他很小的时候，阿宥就已经不在了。

    ——最让他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顾枭开始对师远洋下手。

    指甲在手心里越陷越深，头痛欲裂。

    直到船身猛地震颤了一下，顾重阳才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幼年的记忆里没有她身上的味道，只有无穷无尽的酒味、火药味，和训练场的跑道被晒干的味道。

    那种明亮是刻在骨血里的。

    少将擦了擦满头的汗，手还在微微发抖。

    而不是弄成现在这样，让他承受这些本不该承受的事情。

    当他得知师远洋被除名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揪心的疼痛——他那么渴望参赛，知道后该有多难过。

    他将额头抵在膝盖上，意识渐渐昏沉。

    顾重阳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事，什么是梦想，什么是追求。

    而顾枭在暗处盯着他，告诉他：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抓着你一起下地狱。

    舱内没有开灯，他的面庞隐藏在黑暗中，信息素像蜿蜒的藤蔓一般，逐渐充满了整个房间。

    凡是他喜欢的东西，就算拼了命，顾重阳也想亲手送给他。

    师远洋对他伸手说：我会带你走下去。

    顾枭怎么能、凭什么去破坏他的这丝光亮。

    顾重阳回到船舱内，背靠着门慢慢地滑坐了下来。

    正在他们端着枪对准里面时，门突然被打开。

    他的通讯器被砸坏了，也不知道在房间里枯坐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