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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不顾身后的阻拦，转身跑出餐厅。

    师远洋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刀叉再次哗啦啦掉了一地。

    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惹得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昨晚他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总觉得易风北应该不至于做个梦就找他，估计是有什么要紧事，于是就来赴约了。

    师远洋擦了擦嘴道：“具体是什么梦，你说给我听听。”

    他也没心思吃饭，索性开门见山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易风北回忆了片刻，开始描述他的梦境，同时握着刀叉的手微微用力，

    “所以我刚才跟你说，或许这只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易风北叹了口气道，“毕竟我之前老是对着404，多少有点受到影响。”

    师远洋手一动，不小心将叉子碰掉在了地上。

    待侍应生走后，师远洋嘴唇轻颤道：“被告是机甲，这是什么意思？”

    易风北望着一桌菜，舔了舔嘴唇道：“我能……先吃几口吗，昨天我吓醒了，一直吃不下东西。”

    “我昨天七点左右就睡着了，做的梦零零碎碎，有一部分记不清了。在我醒来之前，梦到了自己在军事法庭……也不是‘在’吧，就跟飘在天上看着他们一样。”

    十分钟后，易风北吃了个半饱，呼出一口气道：“我……昨晚有点冲动，因为做的噩梦太真实了，就忍不住给你打了个电话，现在想想……也可能是我太紧张了。”

    师远洋嘴角抽了抽：“好。”

    师远洋忽然笑了一下，打断他道：“荒唐，历代没有机甲被当做‘人类’判处过罪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师远洋看着他，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师远洋避开他的视线，匆匆道：“我走了，你自己吃吧。”

    “听众席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有边擦眼泪边说话的夫妇，有一脸严肃的傅思衡，有眉头紧皱的严荀……还有不少我认识却叫不出名字的人……”

    “……你吃吧。”师远洋无奈，只好也拿起刀叉吃了起来。

    易风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当时醒来之后，脑袋里想了很多。第一，机甲是不可能成为被告，但是人工智能可以。机器人第一条守则，就是不能伤害人类。当时我满脑子都是这句话，怕你……遇到危险，就忍不住打给你了。第二，那台……”

    师远洋心想，要是被顾重阳知道，他自己就会被“慢用”了。

    路过的侍应生马上拿了新的叉子过来，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各自灌了几口水。

    易风北定定地望着他，说：“没错，因为被告席上坐的不是人，而是一台机甲。”

    侍应生端着牛排和红酒放在桌上，彬彬有礼道：“菜上齐了，请慢用。”

    易风北沉声说：“我看不清楚被告的长相，但是它的皮肤和手臂都是纯黑精钢打造，那是高等机甲常用的外壳。所以我猜测那里坐着的，应该是一台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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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销毁？”师远洋愣了一下。

    “那、那我说了你可别笑我，”易风北看着他道，“也别喝水，我怕你觉得太荒唐，呛到就不好了。”

    “他们的声音很远很远，像是隔着厚厚一堵墙似的，我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很快，法官一锤定音，判处被告死刑，将于某一年执行销毁。”

    “这和404没有关系。”师远洋像是为了否定什么似的，语气有点激动，“404的外壳是普通材质，况且机甲根本不可能成为被告。”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易风北慌了，也站起身道。

    他的脸憋得微微发红，带着点怒气颤声道：“你别说了，404永远不可能伤害人类！这是我写进它程序里的东西。哈哈，真是可笑，不过是一个荒诞的梦而已，为什么我们要这么认真坐在这里讨论。”

    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