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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清任何东西。

    “真要命，这还是我第一次逮捕非人类罪犯，你们确定要拿电击棒对着它？”

    外面的人终于闯了进来，闹哄哄的到处走动。

    人类的呼吸和喘气，按门铃、砸门声。

    而它的记忆不像人类那样凌乱，是有序排列的。

    可是画面还是灰蒙蒙，没有丝毫变化。

    第二道门被打开了，外面站着全副武装的国防部警.官。

    他明白了，他现在看见的是404的视角。

    也就是说，这段记忆应该正是它被判.刑、越.狱的过程。

    外面阳光很好，是它喜欢的好天气。

    但是从来没想过，当他独自观看这些记忆时，会是什么样子的。

    404被他们带下楼后，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2155年1月1日，他在万物复苏、时间交替之日，从虫洞穿回到了现在。

    果不其然，里面的备份视频只剩下三个片段。

    到处都是灰蒙蒙，世界像是被蒙在了一场大雾之中。

    师远洋捂住嘴，心脏像纸张一样揪成了一团。

    ——那是一个由于复制匆忙，没有来得及完全删除的记忆片段。

    在这一秒之前，他曾经想过，逮住404后要怎样狠狠地抽打它、教训它，亦或者是最坏的，再次亲手把它送上法.庭。

    他的心高高提起，每一次跳动都冲击着视网膜，胃部甚至产生一种痉挛的紧张感。

    也就是说，这段记忆备份是在他离开之后、404越.狱之前！

    你不能反抗，更不能伤人。

    它不曾反抗过手铐和押送的棍子，因为师远洋曾经告诉过它，如果人类这样对待你，那么一定是你犯了很大的错误。

    如果在复制的时候，404挨个删除他离开之后的记忆，结果时间不够刚好遗留了一小段，这种情况是完全有可能的！

    警车上，有人在低声讨论。

    严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编号404，登记姓名小顾先生，您正式因谋.杀罪名，被国防部刑.侦处逮捕。”

    视角开始剧烈晃动，然后就变成了他的衣柜、他的床、他的房门。

    而之前一片灰蒙蒙的颜色，等404从里面出来之后，他才看清那是他家里的衣柜。

    视频咔擦一声开始播放，周围十分寂静。

    404仿佛始终扭过头看他的东西，画面里一次都没有出现过警.官的脸。

    他不认为404会让自己有这个机会，毕竟它一直不肯坦白。

    师远洋屏住呼吸，连呼出一口气都觉得发抖，颤颤巍巍地点开了第一段记忆。

    可它一路回望那栋房子，直到那里变成一个小黑点。

    它一直都记得。

    忽然间，门外响起警笛声、仓促的脚步声，一切的动静都响亮得如同在耳边播放。

    过了不知道多久，突然眼前一亮。

    不知道是不是里面的气味，能让它产生安全感。

    师远洋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上，手指止不住地发抖，连文件都点不开。

    师远洋感到眼前一黑，他努力控制住颤得不行的手，打开了那个子文件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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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蒙蒙。

    穿着制服的腿齐刷刷在面前站了一排，却看不见他们的脸。

    ——404一直躲在他的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