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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不是滋味,周肆沉了脸。
就在老太太一愣,随即来了劲儿,正要抓着话头攻讦沈旖时,沈旖更快道:“世子爷便是我心里的鬼。”
沈旖并非全然无惧, 毕竟跟家大业大的卫家一比,沈家实在微不足道,老夫人真要惩治她, 多的是办法。
就在僵持之际,院门口传来赵奍又尖又高的声音。
几人一见天子,慌忙就要行礼。
周肆目光掠过一圈,落在沈旖身上顿了顿,转开后,毫无情绪道:“免。”
身为汉子的周肆听不得这话,眉头拧起,瞥向被说不守妇道,却镇定异常,仿佛旁观者的小妇人。
就连天子都是愣了一下,讳莫如深的眼底掠过一丝讥讽,转瞬即逝,无人察觉到。
皇帝一来,老太太本以为有了依仗,听到沈旖这话,气得不轻:“你还有脸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若心里没鬼,又为何拦着不让进屋。”
几人没想到沈旖居然如此胆大,听着像诉委屈,但其实是在告状,还告的是御状。
一时之间,竟然没办法反驳。
老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说不出话了。
几人正要弯下去的双腿又直了起来,大呼,谢主隆恩。
奸夫,别想睡完就拍拍屁股走人,先善个后罢。
然而, 到了此时此刻, 面对将她视作祸水, 一心只想打杀的老太太,再去退让已经无用,反而会助长他人的气焰, 让自己更为被动。
他人敬畏周肆,沈旖却不怕,迎上皇帝的视线, 直言:“从懵懵懂懂被赐婚, 到糊里糊涂嫁入卫家,进门就成了新寡, 妾从头到尾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到如今被怀疑, 被针对,妾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 所谓的奸夫又在何处,既然圣上在此,还请圣上明察秋毫, 给个裁断。”
“深更半夜,何故如此吵闹,扰得圣上彻夜难眠。”
“你,你......”
她也不是无牵无挂,沈家, 谢氏,就是她的命门。
老夫人急着讨公道:“虽是家事,可圣驾到此,老身不敢欺君,唯有直言,家门不幸,新妇不守妇道,背地里偷汉子,污我卫家百年清誉啊!”
几人:“......”
笑,你还有脸笑。
她不清白,周肆也别想独善其身。
沈旖一番慷慨陈词,听到周肆耳中,便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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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是被周肆拖下水的。
见她唇角似微微扬起,不由也跟着乐了。
出于好意,周氏劝道:“我知你不是那样的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不如就让丫鬟进去搜一搜,搜不到,这事也就结了。”
周肆非但不恼,反倒越发觉得此女有趣,若非有这些碍眼的闲杂人等,他都想把女子搂在怀里好好的亲热。
第26章 无耻 还不快把她的嘴堵住
话还没说完,一身黑衣的周肆大步跨了进来,身上带着一点洗浴过后的淡香,不凑近了,几乎闻不到。
毕竟,敢这样顶撞婆母的,数遍整个卫家,也就她这新来的孙媳妇了。
“女子名节事大,争论下去也没个休止,”惯会察言观色的赵奍站出来说话,扫过默默躲在角落里发抖的烟儿,把她叫出来道,“既然是你揭发的自家主子,那就由你来搜,若是搜不到,你当明白后果。”
“我心里当然有鬼。”沈旖回得更直。
唯有沈旖默默不屑,坏起来比谁都坏,下了床又是个生人勿近的假样了。
呵,一个死了的人,还骗婚,何德何能。
“有关女子声誉,不是说污就污,说结就能结的。”对着周氏,沈旖话语软了些,却依然坚持自己的态度。
被吓到默不作声的周氏对沈旖观感更为复杂,说不上讨厌,甚至有点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