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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的，非常够。”沈桓应得也快。

    迟疑之间, 里屋的门开了。沈桓大步走出来，脚步显得些许急促, 见到沈旖也不像往常那样亲热的唤, 只是看她一眼, 就径自离开。

    谢氏真正生气起来，不好哄，沈旖哄不住，便陪着谢氏一道回了娘家。

    谢氏坐到另一边，瞧着沈桓：“老爷可还好，要不要找个大夫给老爷看看？”

    “老爷近日吹了风，有些头疼脑热，怕传染给夫人，要不夫人过两日再来。”

    说到这个，董氏也觉得自己委屈：“当初若不是为着一双子女，我也没想进沈家的门，我虽比不上姐姐，可在老家，也是不愁嫁，堪做正头娘子的。”

    谢氏也不卖关子了，直奔主题：“沈大郎，你自己说说，这么些年，我为沈家做的，够不够？”

    谢霁的住处在前院，董氏不方便进去，就在外头等着他。

    谢霁做起功课极为专注，直到日落时分，方才出来走动散心，瞧见院门口杵着的董氏，着实愣了下。

    沈桓这时也听说了董氏去找谢霁的事，脑门子一蒙，火冒三丈，想把董氏发卖的心都有了。平日里盼着谢氏来找他，到了此刻，谢氏真的来了，沈桓理亏，心慌得很，打发了小厮去外头回话。

    唯一的遗憾，就是缺个儿子，别的方面，谢氏算是做到位了。

    “小病，不打紧，将养个两日就好了。”沈桓理完了前襟，又去理下摆，到后面，弯下了腰，拿布巾擦起了鞋面。

    沈旖坐在外厅, 茶水换过了几盏，乏了，起身绕着大厅走圈。

    家主指望不上，还斥责了她一顿，主母亦是从不搭理她，董氏只能自己去找谢霁。

    直到今日，这股悲凉也未散去，反而更为浓烈和无奈。只因他明白，一旦介入了第三人，他和谢氏再也回不到当初。

    可到底愧对谢氏，董氏有孕后，他并未有初为人父的喜悦，反而生出一股无力回天的悲凉。

    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沈桓惊得浑身一弹，连忙坐起，咳了一声，整理起了衣冠。

    那鞋面，早就被小厮擦得干干净净，哪来的灰可擦。

    “当初？你还有脸提当初！”提起往事，沈桓实在是悔，也更火，指着董氏道：“当初我可有强迫你，便是借你父看病的钱，也没想过要回，就当做善事了，是你非要报恩，不图名分，为我沈家延续香火，你自己的决定，又委屈给谁看。”

    婆子很想照做，但里头的两位主子也不是好惹的，没有召唤, 她哪敢。

    董氏知晓自己的处境，沈桓对她没什么情分，将她接进府供她吃住也仅仅是为了子女，所以她不与谢氏争，但这回，为了女儿的前程，她不得不争一争。

    “读书辛苦了，这是婷儿做的吃食，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夫妻二十载，沈桓什么路数，谢氏如何不懂，又哪里会听，把沈旖留在了外厅，自己进屋寻人。

    “我心情如何，老爷能不知道？”

    第75章 闹事   不好了，出人命了

    亏得谢家家风清明，行事正派，换个斤斤计较的岳家，明里暗里施压，董氏未必能安稳过到现在。

    一看男人这样，便是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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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家里家外一摊子麻烦事，沈桓焦头烂额，疲于应对，加之父亲病重，唯一记挂的就是子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沈桓稀里糊涂，就和董氏好上了。

    沈桓的反应，让谢氏有了更足的底气，更直白道：“便是你纳妾，我有拦着不答应？她进门后，我有与她为难，与你那一双子女为难？可她又是如何回报我的？”

    沈桓闭眼斜躺在榻上，听到脚步声，只当小厮回来复命，眼皮尚未掀开就道：“有没有与夫人好好说，夫人心情如何？”

    婆子备上各式点心, 对这位昔日的大小姐，如今京城第一红人, 无比的殷勤，人在前头走, 她就在后面跟着, 唯恐哪里磕了摔了。

    沈旖性子独, 不爱下人贴身跟着，便要婆子去内室那边瞧瞧，听听有什么动静, 若有摔家伙的声响，立马闯进去，必要护住谢氏。

    匆匆一瞥，仍是让沈旖捕捉到了, 自己这位父亲，眼圈泛红，瞧着像是哭过了。

    此时的谢氏还在女儿府里住着，听到婆子捎来的消息，当即就要摔杯子，若不是有沈旖在身旁，想与沈桓干仗的心思都有了。

    董氏等到了谢霁，欣喜异常，只觉之前的辛苦没白费，将自己做的点心递了过去，瞧着俊秀有为的后生，越瞧越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