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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对她，又有多了解呢，细数起来，也不过是几面之缘，为何就在心里记上那么久呢。

    周肆恍惚了一下，缓缓回过头，却没有起身去迎，只是静静望着立在榻边的女子。

    沈旖瞧着男人面色，似有不对，望着她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沈旖再走一步，坐到了榻边，靠着男人身侧，亦是默默看着他。

    到了屋内，就见男人异常安静地斜靠在窗边榻上，窗牖半开，他望着窗外，也不知在想甚。

    沈旖走过去，轻声唤。

    南秀也是个玲珑心思，干脆一并道：“皇上和卫世子如今都还在练武场的后院里歇着。”

    周肆闲适倚靠着椅背，想着小妇有没有好好吃饭，心不在焉，随口便道：“何愿？能允，朕自然允之。”

    南秀礼节似的一唤，将卫臻的神智拉了回来，他抬起酸疼不已的胳膊，朝沈旖拱了拱手。

    他抚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笑了笑：“卫氏一门忠烈，朕心甚慰。”

    卫臻捂着被打得隐隐作痛的胸口, 一瘸一拐地跨出院门，就见一顶轿子停在了门口，此生唯一想娶，也娶到了，却又失去了的女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皇帝都爱听这种表忠心的话，周肆也不例外。

    其实她更想问, 卫世子小命可还在？

    并非对卫臻还有别的心思, 只是纯粹好奇而已。

    卫臻拱手道：“精忠报国，我辈夙愿。”

    与之高贵华丽的身份不同，她的衣着依旧素淡，但却不失雅致，整个人仍是如出水芙蓉般清丽绝尘。即便已经显怀，四肢仍是纤细的样子，实在叫人担心，再过些月份，柔弱的她是否能受得住。

    卫臻起身，对着君王躬身道：“臣请愿，不论君臣，只在技艺上，与君切磋，一较高下。”

    能这般冒上的，沈旖是第一人了，也就卫臻敢做第二人了。

    沈旖又问：“皇上如今在何处？”

    “贵妃安！”

    沈旖早已是雁过了无痕，若有情绪，也只是一点淡淡的唏嘘。

    可到底，还是有缘无分呐。

    尽管她的内心，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般纤细柔弱。

    君王和卫国公世子打起来的消息传到沈旖耳中, 她正在吃着第二碗米饭，伴着卤肉汤汁，美味极了。

    “去看看皇上。”

    卫臻两手搭在膝盖上，极为坚定道：“我父守关数十载，饱经风霜，如今年岁大了，旧病复发，已经不适合担任守边的大任，臣愿接替父亲，护我大昭江山。”

    陡然听闻, 沈旖一时没反应过来，险些呛到, 南秀赶紧递水，又给她轻拍背。

    第108章 是宝   咱们的孩子，长安长乐……

    南秀忙道：“皇上和卫世子, 也不晓得谁先动的手，听说是卫世子失足，滑落水塘, 皇上拉他，没拉住，也被拖了下去。”

    沈旖缓过了一口气, 抬手示意她别拍了, 再问道：“你说谁与谁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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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旖清清淡淡笑道：“卫世子有礼了。”

    周肆不语，只笑。

    “卫世子安好！”

    一副有礼却也疏淡的模样，仿佛与眼前的男子从未有过瓜葛。

    沉默片刻，卫臻又道：“今日一别，再见君，不知何时，臣有一愿，望君应允。”

    南秀看着男人远走的背影，似乎伤得不轻，肩膀一高一低的，不觉生出一股萧索之感。这世间的情，比起有缘无分，得到再失去，更叫人遗憾。

    久到，此生难忘。

    像是，中邪了。

    卫臻心头一酸，礼别过后，迈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远。

    沈旖坐了一会, 就起身，南秀紧跟在侧，连忙吆喝着准备轿辇。

    沈旖点头, 又是好奇周肆对卫臻的态度, 将会如何罚他, 碗里的饭也不香了，再吃了半碗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