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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走了。好好休息，照顾好闻阅。”

    “赶紧，没事儿别来了，最多也就一个星期。记得帮我浇花，别只浇宿舍那几盆，还有地里的啊！”涂科伸手推他，催他快走。“怎么浇我发信息告诉你，让那帮兔崽子一起帮忙。”

    在训练吗？还是在学习？不打招呼消失了大半天，他会......很生气吧？

    “咳咳......”他挥手驱散着烟雾，哑着嗓子问霍辞：“......还是算了......有烟灰缸吗？”

    是我做错了什么，给了他太多压力？还是他被我前一晚情不自禁的举动吓到，又想从我身边逃开？

    将来......一个眼下听来对奚杨而言有些讽刺的词语。

    而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他。

    霍辞先是一愣，很快便从座位之间的扶手箱里摸出一盒压得皱皱巴巴的万宝路，给了奚杨一根。

    他看看纸箱里喘息微弱的小扁，又看看刚刚偷带出来的手机，片刻之后，慢慢删掉了十分钟前就已按好的一串数字，拨出了另外一个未保存在通讯录中，被他刻意遗忘的，熟悉的号码。

    忘拿外衣的霍辞站在一群老弱病残里格外引人注意，只好亮出身份问医生要了件白大褂，披在身上遮挡腰间的配枪。

    他的想法总是那么特别，和大多数人不太一样。

    ...

    霍辞对着窗外吐出一口烟雾，顿觉这段时间胸口那种抓心挠肺的难受劲瞬间消失。

    “回头见啊，小可爱。”

    周童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不愿承认眼前所见消失半天的教导员，他的男朋友终于回来了，此刻就坐在别人的车里，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出来。

    “没关系。”奚杨打开一半车窗，转身面对霍辞，把烟含进了双唇。

    看他手忙脚乱四处翻找，奚杨拦住并把烟递还给他：“没事，算了。”

    “呃，不好意思，只有这个了，是准备送检的证物......”

    接着他又开始找火。

    又一个小小的，无辜的生命消失了。奚杨再次想起周童，想到那天涂科跟他奋不顾身救下了任颖母子，猜想当他知道这个不尽人意却多了无数可能的结局之后，会怎么想，怎么说。

    烟是同事昨晚落在车上的。为从根源上杜绝，车载烟缸和点火器已经扔了，车里也没有水杯之类的容器，霍辞干脆接了过来，本着不能浪费也不能随手乱扔的原则，塞进了自己嘴里。

    有什么烦恼不能对我倾诉？我不是能够让他敞开心扉的人吗？我也可以陪他抽烟啊……

    他不是说过……只要我乖，以后就不会了吗？

    “孩子没保住。本来就什么脐带螺旋，脐动脉血流缺失，胎儿偏小，那天到了医院又有什么倒流，反正预后不好，做了引产。”

    离开前他无视涂科那张臭脸，伸手捏了捏闻阅的下巴。

    红色的万宝路劲大又醇，奚杨第一次抽烟，只吸一口，刚过肺就呛得咳出了眼泪。

    “嗯，也许吧。那个小伙子对她不错，将来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霍辞的牧马人跟涂科的一模一样，连车内的配饰都是同款。一路上奚杨一直望着窗外没说过话，直到车在营区对面停下，霍辞伸手拍他，他才回过神来，没有马上下车却忽然问道：“有烟吗？”

    “开车没？没开我送你，正好顺路去趟小洋湾。”

    “那个……任颖......”奚杨揉着发红的眼眶，断断续续地问道：“是叫任颖吧？她怎么样了？”

    奚杨沉默半晌，轻轻叹了口气：“也许是好事吧。”

    “我操，没火……我最近在戒烟......”

    周童怎么都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怎么分析才是正确。他没有处理这种问题的经验，也没谈过这样天差地别，捉摸不定，若即若离的恋爱。

    住院楼门口，奚杨走回涂科面前，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多说。

    应该说，是他和霍辞偏头交错，身影重叠，同吸一支烟的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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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伟南狠狠吞下内心浮起的不安和慌乱：“呵呵，喜欢死人我就成全他，早点送他们团聚不是挺好？”

    这半天发生了什么，他真的一点都不关心，一点都不惦记，没有想起过我吗？

    霍辞也沉默了。白色的烟雾在宽敞的车厢里弥漫，辛辣得有些刺眼。奚杨怔怔地坐着，想着，却没发现怀抱一只纸箱的周童此时就站在营区门口，同样怔怔地望着车里的他，还有他身边的人，目睹了他尝试吸烟失败的整个过程。

    分别的痛苦才刚开始，自己却几乎每分每秒都在想他。

    “有了！”霍辞没接，仍然保持着俯身的姿势，从奚杨座位前方的手套箱中掏出了一支装在透明胶袋里的防风点火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