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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撤离前，按照奚杨的嘱咐，周童到指挥处去找姚宏伟，打算为自己的鲁莽和无礼向他道歉，可还没走到跟前就被一群一拥而上的战友团团围住了，大家七手八脚地将他放倒，抬起来反复抛向空中。

    “教导员在这儿！教导员最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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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杨轻轻揉捏着周童的耳垂，试着像他一样坦然，给他多一些，再多一些的安全感：“没有不该，你想问什么都可以，我会诚实回答的。”

    谁说当了兵的男儿就不会轻易掉泪，因为奚杨，周童的眼眶湿润过无数次，也期待了无数次，努力地追赶，努力接受他的若即若离，理解消化他无法释怀的伤痛，伤心过失落过，所幸一切付出和坚持都没有白费，终于在今天得到了确凿的，郑重的回应。

    “现在才知道他为我做过那么多，可说到底我还是一个自私的人，想要一段和普通人一样稳定的，相互的感情。我想以我们的性格，即便在一起了也会有很多矛盾，他不善于表达，同性之间的感情对他来说是超负荷，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就有能力做到的，我也是后来才明白。”

    “涂队呢？跑了？向老师！向老师别走啊”

    奚杨稍一思考就明白了，正经不正经的，他的狗崽子确实都“辛苦了”，在求表扬呢。

    “辛苦了。”周童没弄清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就被奚杨按回了怀里，贴在他胸口听他略微波动的心跳和温柔的嗓音：“是我不好才让你这么辛苦，谢谢你为我们做的所有努力。”

    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就被轮流抛了一遍，奚杨也很感动，只是有些不适应这种热情的场面，但理解战士们的心情所以不忍拒绝也不想表现出来，好在混乱之中周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给了他熟悉的温度，鼓励和勇气，也仿佛是在安慰他别怕，无论飞得多高，摔得多惨，始终都有人会陪着他，牵着他，守着他，敞开怀抱等他降落。

    ...

    不辛苦......真的，不辛苦啊。

    “我不会刻意遗忘他，会像对待每一个离去的战友那样缅怀他，也会比以前更努力地学着好好去爱你。童童，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失衡与下坠中，天空忽远忽近，欢呼响彻耳边。

    但这不代表他就不需要被肯定啊。

    “我也好爱你，三亿分之一秒前的你，明天的你，也想跟你过平凡的生活，守着你走完剩下的人生。”

    “周童好样的！我们为你骄傲！”

    要不是他们，奚杨差点想不起周童即将调动的事情，他欣慰又落寞地站在一边，旁观自己也忘得一干二净，措手不及受宠若惊的周童，万般滋味难以言说地在心里涌动。

    “我知道不该这样假设，也知道这么问可能会让你难过，但是......教导员，如果没有我哥，我们相遇了，你也会爱上我吗？”片刻后，周童努力平复了情绪，小心翼翼地问。

    外面好像起风了，寒气随着一丝微光从四周的缝隙漏进了车里，一轮暖阳徐徐升起，天亮了。

    不会遗忘的，不会遗忘每一个用生命守护明天的人，奚杨不会，周童更不会，周熠从来就不是如鲠在喉的存在，更不是什么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打不败的情敌。

    “教导员来一个！”

    火灾发生的第二天，上午九点三十分，在侦查小组对冷库和生产车间再次进行细致的排查，确认没有复燃的可能之后，所有参战部队才收到允许撤离现场，各自返回营区的命令。

    现在是不是......有底气也有理由反悔，可以开口留住他了？思绪纷乱中，奚杨忽然听见周童在大喊：“啊啊啊别别别！是教导员教的好啊！”

    “因为他所以格外在意你，但你给我的一切才是我爱上你的理由，与他无关。”

    “过去我一直认为，我跟他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单恋，连唯一的一个吻都是我强求来的，但我不后悔爱他，不后悔为他放弃一切，他值得。”

    奚杨一愣，顿时预感不好想转身逃跑，却不料立刻就被眼尖的堵威几人发现，拦了下来。

    他附着在光子和运动的分子中，如万物守恒，与日月同辉。

    “去了总队也别忘记我们！”

    “哥哥们给你补过个生日！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