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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巧有风吹乱他的头发”

    “告诉他明天会有多晴朗”

    闻阅吓了一跳，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大步跨上舞台的涂科从琴凳上拎了起来，听见他对周围一众目瞪口呆的战士们说：“好了，这个节目到此结束，非常好，大家该吃吃，该喝喝，继续。”

    周童的脸在一片哄笑声中变得更红了，这时，奚杨靠近，在他耳边问他：“是在冷库那晚，支队的战士唱的那首，对吗？”

    “让他眼含泪光不敢再眷恋啊”

    堵威站起来吹哨鼓掌，其他人的叫好声也随之响成了一片。周童有点脸红，揉揉鼻子又说，我五音不全，唱歌很难听，大家多多包涵。

    “如果我在角落里遇见他”

    “是那轻抚疲惫轮廓的晚风啊”

    周童唱歌究竟难听到什么程度，看看小卉护士那只忍不住想去拔掉音响电源的手就知道了。没有一个音在调上，没有一个节奏是对的，自诩“中华小曲库”的堵威压根就没听出来他唱的究竟是哪首歌，可奚杨却忽然站了起来，走上舞台，先摸了摸周童的头，然后打断了他，拿过麦克风对小卉护士说：“重放一遍伴奏吧，我陪他一起唱，不然今晚大家可能都要做噩梦了。”

    然后大家就眼睁睁地看着闻阅连人带琴一起被涂科给拖走了。

    没关系，今生今世，遇见过你就好。

    “碰巧有乌云遮住天空啊”

    等到伴奏声响起，奚杨才抬头，恍惚发觉舞台中心那人的身形和眉目都十分眼熟，似曾相识，在春雨里，骄阳下，落叶间，寒风中，掩着窗帘的房间或烈焰燃烧的火场，好像前世就已经见过，下辈子也不可能轻易忘掉。

    可这样一个他却笑得明眸皓齿，腼腆又真诚。他对着话筒说，新年快乐，我想唱一首歌，送给此刻，这里，我最爱的人。

    小卉护士已经重新播放了伴奏，清脆的钢琴声再次响起，奚杨用肩膀碰了碰满脸尴尬的周童，提醒他做好准备：“没关系，跟着我就好。”

    “是那藏着恋恋耳语的黄昏啊”

    “让他偶尔停下沉重的脚步啊”

    “我会伸出还温热的手掌”

    打申请前奚杨算了算日子，二十天的探亲假，如果从一月二十七号开始休，二十天之后正好是二月十四情人节。周童二月十七去学校报道，在那之前，他们还有三天的时间可以待在一起。

    “如果我在角落里遇见他”

    “嗯。”周童点了点头，小声回答：“我练了好久，要不，还是算了......”

    最期待的古筝独奏被搅黄了，接下来的节目也都没什么特别，很快就一个接一个地表演完了。奚杨又看了一眼手机，快九点了，微信里还是没有周童的回复，他犹豫片刻在对话框里输入了几个字，又删掉，再输入，再删，动作重复间忽然感到十分的烦躁，一面厌恶自己这种不够独立的行为，一面又急切地想知道周童此刻在哪，在做什么，以至于小卉护士突然宣布要加演一个特别节目，他都没有听到。

    “是那满怀离情依依的衣袖啊”

    “是那走散后再没相遇的人啊”

    周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去哪儿换了一身西装，大概是走得太急，食堂里又太热，外套挂在手臂上，只剩里面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领带，成熟有型，额头细密的汗珠被灯光照得闪闪发亮。

    叶征已经捂住了耳朵。武炜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吞下一口唾沫，艰难地说：“我要是他爱的那个人......现在，立刻，马上就跪下来求他别唱了，这谁能包涵得了......”

    ......

    “分担他一路重重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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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慢慢靠近给他肩膀”

    ......

    第84章

    闻阅：“......”

    还没唱到副歌，堵威的双眼已经蓄满了泪水，嘴角颤抖着对坐在旁边的武炜和叶征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唱得这么难听......我还这么感动......我的身体里一定住着一个敏感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