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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那太可怜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人家。”妈妈握住奚杨的一只手，用另一只手理了理他的衣领和头发。“我儿子长大了。”

    周童实在不擅长撒谎，尤其是面对奚杨，很快就开始揉鼻子挠头了：“我就是，做好了自己先尝尝咸淡，我......”

    周童在围裙上抹了抹手：“方便方便，我这边准备的差不多了。”

    “都是我做的，这个是八宝饭，这个是油爆虾，这个是红烧肉，还有这个，腌笃鲜，你吃过吗？里面有春笋、鲜肉、鸡肉、排骨......这个汤白吧？喝一口鲜得掉眉毛的！”

    不愧是教导员，慌还没撒就被他无情地拆穿，周童只好放弃抵赖，乖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夹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边吃边老实交代，企图用小狗一般无辜的眼神来博取男朋友的同情和原谅。

    发完之后，他走下小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等着周童回复。

    是啊，是挺好的，阖家团圆的除夕夜里，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空无一人的屋子里，自己做菜，自己陪自己吃，对着一张照片，没错，那副慌乱之中被倒扣着放在椅子上的相框也被奚杨看到了。

    听口气，再看他的动作和表情，奚杨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想了：“周童，别编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会做饭的男人总是有种特别吸引人的魅力，哪怕他身上还系着一条傻乎乎的围裙。奚杨抿着嘴认真地听，但听着听着，他的眉毛却渐渐拧在了一起，表情也变得有些复杂。

    奚杨琢磨着，这个时间，周童应该已经结束了半天的工作，回到姚宏伟家了吧。他等了快十分钟，觉得有些冷了，想起周童对他提过的要求，又掏出手机，拨了视频通话过去。

    “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

    “是吗？”奚杨又问：“那桌上为什么只有一副碗筷？”

    周童被问得措手不及，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哦，他们......他们出去买东西了。”

    “姚副呢？怎么没见到他？”奚杨好像在生气，问得直截了当：“你这样当着他们一家人的面跟我视频，不怕不好解释吗？”

    提示音重复地响了好多遍，快要自动挂断时周童才接。奚杨见他穿着围裙，以为他在帮忙做饭，便首先问他：“现在方便吗？”

    “周童。”奚杨开口打断了他。“把摄像头转过来，我有话问你。”

    “我错了，不是有意骗你的，你几年才回一趟家，我想让你安安心心地过年，别为我操心......”

    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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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夜饭定在了下午四点，早吃完好早点回去看晚会、放爆竹，还要煮汤圆。几年没回家的奚杨自然成了被包围、被关心的对象，应付完一众亲戚后，他溜到园子里透气，站在小桥上拍了几张依附着白墙盛开的腊梅，还有池子里枯败的荷叶和成群的锦鲤，最后又试着自拍了一张，把这些照片全都发给了周童。

    “年纪挺小的，刚二十，爸爸和哥哥也是消防员，都牺牲了。”

    奚杨于是安心在石头上坐稳，把空出的手放在嘴边呵了口热气。“好冷啊，童童哥哥又做了什么拿手好菜？我也好想尝尝。”

    “姚叔叔得去连队慰问官兵，徐阿姨带璐璐姐回江洲了。她们有叫我一起去的，但是......她家里人多，我觉得不太方便。”

    “你别生气嘛。”周童看脸色和撒娇的功夫越来越熟练了。“我一个人也挺好的，吃得饱，穿得暖，你看，还有红包，徐阿姨给的！”说完他有点害羞地笑了：“一千呢，怪不好意思的。”

    周童愣了一下，赶紧把摄像头转向自己：“怎么了？”

    可惜周童看不见，还在兴致勃勃地介绍着他的凉拌菜和炒鱿鱼。

    周童先咧着嘴笑，接着把摄像头的视角调换了一下，对着桌上的饭菜给奚杨一一介绍。

    “好。”奚杨回握住妈妈带着褶皱，有些粗糙的手。“有机会的。他很乖，很懂事，你们一定会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