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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儿，你怎么来了？身边谁跟着的？你娘知道吗？”

    他声音恳切，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儿。

    “是。”丫环们答应。

    赵宜一笑，也不急“舅祖母，京城呆的好好的，干嘛要回去啊！您和清舅舅，虽然没亲自去给舅祖父上坟，但每年，清舅舅寄那么银子回去，舅祖父的坟照顾得好好的。老家来人来信儿，都跟我舅舅说了，一切都好着呢！祖母……宜儿今天来，是有些话要跟您说说呢。”

    赵宜点点头，转身拍着房门“舅祖母，宜儿来了，您开开门哪……”

    “您先喝点水，宜儿慢慢跟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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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还有个小桌，放些漂亮的茶壶茶碗，装着茶水点心。

    陈母摇头，眼泪流了下来“宜儿，你是个好孩子。我和你清舅舅能有今天，全是靠了你母亲，靠了赵家。只是，你清舅舅没出息！不能报答你们的恩情。”她咬着牙，恨恨的说……

    赵宜看着旁边做到一半的活计，拉着陈母的手“舅祖母，现在清舅舅的收入足够你们两生活了，您年纪大了，就别再做活了，小心把眼睛弄坏了。您该好好享福了。”

    “宜儿，京城虽好，但毕竟不是家乡，你清舅舅爹的坟，总是让别人照看着……不成话！家里，也还有祖产，舅祖母想着，要带你清舅舅回家！”

    陈母心里堵堵的，但又不好说什么，喝了几口茶水。

    陈母随着赵宜的目光，看着儿子细心的布置，眼圈又是一红。

    宜儿一笑“舅祖母，您的问题还真多哩！都不让宜儿坐下吗？”

    宜儿环视着布置的十发雅致的房间，不住点头“清舅舅真是有本事，您看这儿，简单的东西让他这样一摆，就这么好看。”

    宜儿摘下围帽，解开披风，交给身边的人，独自进了屋。

    粗陶的罐子里插着几只干枯的荷叶，还有几只干的莲蓬。墙上挂着西北大漠的画。窗台上放着开着的兰花，窗跟儿下放着一张十分舒适的塌，上面有个宽大的炕桌，还有厚的绣花棉垫，陈母可以在这里做些活计。

    原来发誓再也不回去的家乡，却在这一刻，成了回避羞耻的地方。陈清娘的决定，突然就下了。

    叹口气，慢慢走过去把门打开。

    “啊？有话？那你说吧，舅祖母听着。”

    赵宜对身边的丫头说“你们扶清舅舅回屋，月夕，你回去让王大夫来。”

    恨是真恨，心疼也是真心疼。

    “瞧您说的，我清舅舅给我娘做了多少事啊！府里的事情，他哪一回不去应着？我祖父过寿，菊花会，弟弟满月百日，不都是我清舅舅忙活的？这几年，又给我娘赚了多少银子？足足是给你们花用的好多倍！别说我爹娘，就是我祖父，对清舅舅也是很看重的，您可不能总这样挑剔他。”

    陈母脸一红“舅祖母糊涂了，赶紧坐。”说完拉着宜儿的手，两人坐在塌上。

    陈清要拒绝，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让婆子们给架起来“宜儿，别，别叫王大夫。”

    陈清娘一听，慌的要命，赶紧站起来，头一阵的晕，险些摔倒。扶着桌子活动了一下腿脚，心里转了一下，自己坐了一天，腿都这么难受，那个冤家……腿还不得断了？

    旁边的多宝架上，放着几个好看的花瓶。

    “舅祖母。”

    “唉，这些舅祖母都知道，从老家出来的几个，个个是好样的，就是你清舅舅，他……他……”陈母面对赵宜，真是打心里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