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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摇光听到荆王说：“摇光，为孤王占卜一卦。孤便不再追究大司命之死。”

    祭大夫奇怪道：“求亲一事还未告一段落，太子若是走了，留臣一人在此作甚？不如留下等候荆王回音。”

    叔芈说：“荆国信仰巫术，连祭典礼仪等小事都要占卜，更何况是联姻大事？大王心思深，疑心重，大司命暴毙之后，必然要重新占卜一卦，依卦象行事。摇光是唯一的人选。只要摇光为燕国联姻占卜出大凶的一卦，我的困境，便算是解了。我带你们两个来，正好让你们看一看，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做出什么样的事。”

    摇光面色极为难看，望向沙盘愣神，荆王问：“怎么了？是吉是凶？”见摇光仍然愣着不说话，上前一步一看，只见沙盘中依稀是纂体的两个字，“佳，长。”

    摇光叹道：“大王怎么养的出你这样的女儿？”满肚子阴谋诡计。

    屈穰问：“可是，叔芈，你年纪小，不知道人是很容易撒谎的，如果摇光眼下答应了你，转眼起卦的时候却改了心意，要怎么办？”

    祭大夫知道太子温和，是个无能之人，临阵脱逃，他一个使臣却不能像太子一样任性，还要复王命才能归国。

    叔芈此时终于笑不出来，强撑着问：“怎么样？”

    摇光问：“大王要问什么？”

    虽然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算是一个令荆王满意的结果。荆王便说：“看来连神灵也赞同此次联姻，好，好。”

    摇光急道：“不，这和上次师傅占卜的结果不一样，我再来一次。”

    “大凶。”

    “人是有软肋的。”叔芈平静地回答，“且我见过摇光，知道他不是会变卦的人。”

    第8章

    子起看见这两个聪明人不说话，自己摩拳擦掌，问：“屈穰，你想多了。所以叔芈你早就知道伯芈会向大王请命成为少司命，与摇光在一处。你只是利用了这个消息，让屈穰为我们所用，对不对？”

    摇光鄙夷地看着叔芈，摇头道：“你是在出卖她，你小小年纪，心肠怎地这样狠毒？亏她平日里还常念叨你。”

    子起见叔芈不高兴，宽慰道：“叔芈，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都不影响我们的交情。”

    叔芈终于笑了。

    叔芈说：“对。我知道。”

    “与燕联姻，吉凶。”荆王说。

    燕太子走后不久便传来荆王要再次占卜吉凶的传言，使者亲自将摇光从天牢里提出来，带到荆王面前。

    摇光心想：果然如叔羋所言。于是准备好龟壳等物，嘴里唱起祝祷词，按照大司命尚在时的吩咐依样占卜。末了，看到占卜好的沙盘，却大吃一惊。

    叔芈看向屈穰，道：“我不知道。”屈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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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屈穰回答，叔芈抢先说：“不，伯芈胆小，谁都没有告诉。只是我就是知道。”这下，连子起也沉默了。

    摇光问：“你要什么卦象？”

    “你不信吗？可以一试。我自有办法。”叔芈低垂眼帘，不敢看向屈穰、子起二人，苦笑道。

    叔芈抬头，似乎望向虚空，答道：“伯芈性子软弱，仲芈背靠王后这棵大树，季芈年轻美貌。我一无所有，不聪明些，怎么行？”

    子起劝慰屈穰，道：“我说是吧？你想得太多了。伯芈和叔芈是姐妹，肯定是伯芈和叔芈说过，叔芈才知道的。”

    虽说叔羋都已经安排妥当，但是天意如何，却也不是人力能够左右的。虽然在摇光、屈穰和子起面前胸有成竹，但是这番布局是否能够成功，最后还是要看天意。叔羋心神不宁地回到宫中。

    三人从监牢出来，叔芈看起来情绪不高。子起说：“我其实没懂。”屈穰问：“其实，即使摇光不答应，伯芈是你姐姐，你不会对伯芈怎么样，只是在吓他，对不对？”

    燕太子叹道：“荆国既然已经得知我国丑闻的消息，又迟迟不予回音，恐怕联姻一事难有佳音。及有愧于荆，徒留无益，国事便有劳大夫了。”

    屈穰性情最是温润，平素里三人中也是话最多的，方方面面都想得周到，此时却明显若有所思，连叔芈情绪低落都顾不上。

    屈穰、子起二人也被惊到，一时回不过神来。

    燕太子见荆王迟迟没有动静，又知道荆王已经知道燕国丑闻，于是向祭大夫辞行。

    知人、识人，能用人。

    叔芈道：“不早了，我要回宫了，事成与否，就看这几日。”

    原来，摇光与伯芈交好，伯芈性情冷淡，一心想留在摇光身边，可是她是荆王的女儿，二人身份相差太大，难有好结局。如今叔芈抬出伯芈的名头，其实际是在威胁摇光。摇光心里明白过来，仍旧不甘心地问：“你怎么保证？”

    叔芈沉静下来，回答：“我知道她是我姐姐，我只是在帮她实现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