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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蛮快步追了上来。见他面容铁青阴郁，眼底似还笼着一份难掩的悲痛。便也不问。只静静地跟着他出去。

    宇文啸眸子一紧，“可有性命之危？”

    太子无力地摆了一下手，看着宇文啸，“极儿已经神志不清，有炜，答应本宫，以儿子的身份，给你伯母守孝，亲手捧她的灵位为她送葬。”

    第78章 兼祧两房

    宇文啸眼底仿佛是蕴着万里江山，声音禁不住也微微激动了起来，道：“北唐的江山，他们这一辈的哪个不曾上阵守护过？国之战将，他当之无愧，在战场上他不曾退缩，这些年面对四大家族的步步紧逼，他也不曾退缩，清贪官，正朝纲，为我北唐立下了汗马功劳，他是战将无疑，可惜一念之仁，罢了，你也不会明白。”

    “战将？他也上过战场？”落蛮怔了怔。

    两人告退而出，宇文啸执住御医的手腕，拽到大门口，问道：“太子伤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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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气息渐渐地平稳下来，但是面容疲惫得要紧，努力地睁着眼睛看着宇文啸，眼底有沉沉破碎的痛，道：“第二件……便是太子妃的丧礼，她与本宫夫妻二十余载，她这一去，连个哭丧守孝的人都没有。”

    御医揉了揉手腕。回禀道：“回世子的话，太子爷伤势很重。内伤一直没好，这两天总是吐血。已经下去了两颗三七丹，奈何效果还是不大好。”

    一旦兼祧两房，便意味着可能进入皇储之争。

    第二个，则是不愿意他继续打击结党营私的群体，那就有可能是四大家族做的。

    这话便已经是答案了。宇文啸盯着他看了一下，没再追问，转身离去。

    “直说！”宇文啸沉声道。

    太子舒了一口气，面容上有淡淡的光芒，仿佛一下子褪尽了颓废之态，“好，好！”

    这话一出，莫说宇文啸，就连落蛮都怔住了。

    宇文啸没做声，只是面容依旧绷紧。

    宇文啸的声音充满了压抑，“极儿还在。”

    这话没说下去，但落蛮听得明白，宇文啸心里有数，是何人下的杀手。

    宇文啸迎上他激动的脸，压下满心思绪，道：“侄儿答应。”

    要害太子不外乎两个原因，第一个，是要夺太子之位，所以，这有可能是自己兄弟做的。

    “有炜！”太子的气息沉了起来，厉声道：“事已至此，你还不愿意吗？以你之才，胜过皇家任何一人，你身为宇文家的子孙，责无旁贷。”

    太子继续说：“有炜，圣上已经恩准，不必你过继，你依旧是肃王世子，只是兼祧两房，这般也可以替本宫好好照顾极儿。”

    见宇文啸还是沉默，他努力抬起头，眼底狰出了一抹猩红，“你素来不是个啰嗦的人，行与不行？”

    落蛮也明白了他为何对太子如此重视，倒不一定是因为亲情，他是把太子看做了战将，同样是兵痞子，她太理解这份战友牺牲的痛了。

    太子欣慰地点头，缓缓地闭上眼睛，“你们去吧，本宫乏了。”

    “臣……不知！”御医眸光躲闪了一下，道。

    落蛮还真不曾从他脸上看到过这么在乎的神情，轻声道：“太子吉人天相，应该会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

    御医的手腕几乎要被他捏碎了，疼得呲牙咧齿，落蛮轻轻地拽了一下他的衣袖。他才知道用力过猛了，微怔之后遂松开了御医。

    “你……”落蛮犹豫了一下，“你很在乎太子。”

    兼祧两房这个先例是有的，但是一般都是要走一个仪式，算是过继了，宇文啸有些犹豫，他不愿意生活里头有太多的算计。

    宇文啸眸光落在兵书上，沉声道：“他乃国之战将。”

    落蛮眼底浮起了幽幽的伤痛，“我明白。”

    以太子妃儿子的身份？那岂不是要过继？而且过继到太子一脉，那皇储之位……

    落蛮默默点头，“谨记。”

    太子的眸光再落在了落蛮的脸上，道：“世子妃，不可再行荒唐之事，夫妻两人要和睦，有炜胜于世间任何一个男子。”

    御医眼底有些惶恐。这话。一般是不敢说的，且圣上交代过。任何人问太子的情况都不可直言。

    一路出了宫，上了马车，宇文啸重新拿起兵书。但是。足足一炷香的时候。他都没翻过一页，他压根都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