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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曦颔首，行到楼下见康沐平拦着刘氏，一大串带着之乎者也的大道理把刘氏的脸逼成了菜色，直到看到杨氏从身边走过，如同看到救星一般跟了上去。

    杨氏在楚秦这里吃了个闭门羹，出宫时的脸色甚是不好，回到家把沈羿骂了一顿，可惜沈羿还昏迷着，她骂了个寂寞。

    “不敢……不敢……”康沐平抱紧了手里的卷轴。

    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楚秦瞧他一眼，“有吃的还堵不了你的嘴。”

    楚秦轻嗤一声，“告诉她，贤王回来了。再让人端些酒来。”

    “就是那个拿着老爷字的穷书生。叫康沐平的。”

    “哥……”

    锦衣男子道：“那得怪你。把江南说得那么好。那种地方，吃□□致不逊于宫里，口味刚好也是我最喜欢的，吃得多了，再吃宫里的这些，总是觉得差了那么一点。哥……”

    转过身回行，忽又想到什么，转身纠正道：“你可以叫我东家，也可以叫我顾姑娘，但不能叫我远鹤先生。那是家父。”

    其实，她心里还担心康沐平不愿，毕竟，银子给得再多，他也只有一个月要考试了。与其拿这二两银子，倒不如把字卖了来得实在。

    康沐平微一愣，跟着琉璃进了偏房，“敢问琉璃姑娘，远鹤先生在何处？为何叫东家出来打理这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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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公子。”顾曦朝他福了一礼，“珍宝阁还缺一个掌柜，二两银子一个月，不知公子可有兴趣？”

    陈然瞧着气氛，本以为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不想听到楚秦对自己说话，便道，“沈老夫人来了。”

    琉璃越想越气，顾曦却已经平复下来了，倒是楚秦一脸黑沉。

    她说完就掀帘进了后院，无人知她说完最后一句后，眼眸已湿。

    陈然道：“只怕是觉得新的将军夫人配不上沈将军。”

    “这件事，你别管。”楚秦朝进门的陈然看过去，“什么事？”

    他起身朝锦衣男子走过去，后者见他风雨欲来的脸色，惊得往后仰倒，连带着椅子一起打了个滚。

    顾曦又道：“公子若是难以决定，不妨回去考虑考虑。又或者，把这字卖给我。价格你开。”

    锦衣男子随他回了宫，与他同坐一桌，乍一看，两人一个刚硬一个儒雅，若是细看，两人眉眼相似。“我说你，宫里有一个，外头还藏一个，还长得那么像。不怕嫂子知道了和你闹？”

    楚秦：“回来了也不让朕知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哥？！”

    得了如意的答案，顾曦一笑，“琉璃，带康公子去用饭。”

    楚秦转扳指的手一顿，“她来做什么？”

    楚秦坐回位置上，轻轻转着手上的扳指，一语不发，楚秦却不敢再说下去了。

    “不……不卖。”康沐平笑得像个孩子，朝顾曦弯腰深深地行了一礼，“谢谢远鹤先生。”

    在楚秦的注视下，楚清投降了，“好好好，我老实交待，我才到江南就听说你在大婚当夜把沈羿给支使去打仗了，才回来，就发现你让沈羿和离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咱们两个，再加上沈羿，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当初沈羿还救过你的命，如果没有沈羿，咱们两个……”

    正常的价格，也就在一两银子到一两半之间。

    楚清咕噜噜地转着眼。

    他是喜欢极了远鹤先生的字，就算是活当，也不舍得的，若是能有一份收入，不必再卖字……

    就算嫁了，受了委屈也不会叫她干忍着，和离了也不会不让她进门。

    楚秦面色一沉，“还知道回来？！”

    “康公子？”

    锦衣男子正是楚秦的亲弟弟，贤王楚清。三年前趁着楚秦大婚之日无暇他顾跑了，说是要为楚秦去看看他治理下的江山，其实，是冲着楚秦念念不忘的江南去的。

    康沐平傻愣愣地眨了眨眼，“远鹤先生，这……是不是太多了？”

    楚清赔着笑，“哥，我当然知道你是我哥了。这不是觉得怕你发脾气，回来后想着先为你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再来见你嘛。哪里想到能在珍宝阁遇到你。”

    “若是旁人，自然没有这样的，但公子今日帮了我不少，该得的。”顾曦弯着眉眼，“另外，中午可在珍宝阁用饭，有些简陋，还忘不要嫌弃。”

    琉璃打量他片刻，确定他没有多余的心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没了啊……”

    要不是老爷没了，她家小姐必然是被捧在掌心的明珠，老爷小姐处处为她谋划，哪里会嫁个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