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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音未落，顾曦已经重新出现在他眼里，他藏好眼里的偏执，缓缓坐下，把玩着手里的瓷瓶，听得心尖上的人轻快的又绵软的声音，“原还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将衣裳还给你，毕竟我这里并不适合收着男子的衣物，今日正好。”

    窗户一开即合，飞进来一只瓷瓶，楚秦抬手接住，打开瞧了瞧，顾曦上楼的脚步声已经传了来，“你若有半分心意……”

    顾曦仔细看楚秦，已经没了刚才要动手动脚的意思，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不提防，“谢陛下好意。”

    顾曦察觉到了他的不快，可她并没有要改主意的意思，“不过，民女还有最后一个请求，请陛下再赏一颗滋补的药丸。”

    “谢陛下好意。但不必了。”顾曦温柔地笑笑，“如果不是挨了这一下，我母亲也不会愿意跟民女走。再说，您是我姐夫，如今已帮了民女良多，您是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出手相帮，如何再能您帮我和顾家作对？如今我已经与顾家划清了界线，就更不适合再沾姐姐的光了。”

    他缓缓将视线转向她，红唇一张一阖，不需要喝热茶，身子也暖了，至于米糕，本就是他时常会念起的东西，可他并不喜欢听到她要还他东西的话，那种感觉，好似在和她划清界线。

    顾曦大惊失色，跪下急道：“民女断不敢有此猜测，姐姐对陛下一片真心，陛下也甚是疼爱姐姐，断不能因为民女一句无心之言便起了龃龉……还请陛下珍惜，善待眼前人。”

    随着她温和又疏离的拒绝的话，屋里的气氛飞速冷了下来。

    陈然背后就是他。有他授意，哪里有陈然解决不了的麻烦？何必以身涉险？

    可顾媛做了天下女人中最尊贵的一个还不够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窗外的雨声里多了点窸窣，他又道：“消肿的药膏。”

    听出她语气里的疏离，楚秦越发懊恼了，又道：“你若有事，大可使琉璃去寻陈然。你的事情，他还不至于办不了。”

    “陛下！”惊颤的声音拉回了楚秦的神思，他注意到顾曦已经往后连退了几步，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惊颤和防备。

    若楚秦所言当真，那书中所提到的他的死岂不是与顾媛有关？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东西会和顾媛扯上关系。

    这般想着，手已经开了瓷瓶，挑起药糕往她红肿的面颊上去。

    “哼！”楚秦猛地站起身，盯着吓成了鹌鹑的顾曦，一句“现在的眼前人只有你”到嘴边到底没说出来。

    楚秦收回手，将瓷瓶放到桌上，垂下眼睑藏住一时间没把控好的情绪，慢慢地道：“这个药膏效果甚好。今日用了，不过两三日便能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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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秦取出一瓶，递给她，“你若喜欢，一整瓶都给你便是。我那里还有许多。”

    楚秦眯了眯眼，“这个药，是顾妃精心准备的。你这么说，是不是在暗指顾妃有谋害之心？”

    如果不是……楚秦还不至于在这样的事情上撒谎。

    顾曦小心地避开他的手指，接过两只瓷瓶，闻言眉头微蹙，“纵是滋补的药丸，也是药，凡药三分毒，易伤身，陛下若是身体无恙，还是少服用为好。”

    顾曦很意外他会这么说，信他的好意，却不信他会帮自己的心意单纯。毕竟，那书中提到沈羿每每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之后，过不了多久，那女人就会对他死心踏地，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员。

    她说着话，又递了一盘米糕过来，“今日忙着找人，家中没有做什么好的吃食，只蒸了米糕，您若是不嫌弃，就着米糕喝几口热茶暖暖身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