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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查可好，刘氏让宋妈妈这从这里拿的东西，一转手，又进了她家铺子。

    顾曦若有所思。

    随即便托掌柜给安家递了个信，报了个平安，又派人去查了宋妈妈。

    顾曦低笑了一声，“娘，一大早的，闹出这样的事，您也累了，女儿也累了。咱们就放他们三个回顾府吧。到底是别人家的人，养不亲。”

    大夫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姑娘可曾得罪过宫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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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曦看着他缓缓出去的背影，问顾煜，“可还想继续去问？”

    “这药膏有多好？”顾曦淡笑一声，朝大夫稍稍福身，“劳请大夫明言。因我脸上有伤。这药膏原是小弟得来要用在我脸上的，我寻思着不过寻常药膏，自己也有，与小弟置气，不肯用他拿来的东西，正巧宋妈妈来求药，便赏她了。”

    进出这一路，加上在房里听到的，大夫多少猜到了些，但别人家的事，他不愿多提，当下只道：“性命无碍，只是上好的治伤药膏里加了这等东西，暴殄天物啊！”

    顾曦移开目光，这几个月，她将各处账目都查了一遍，但凡发生过的，多多少少能揪出些蛛丝马迹来。

    安氏差点松开的手，猛地收紧，对着顾煜的臂狠狠地打了两下，将他推开，“你去！你去！他们都对你好，就我们对你不好！你认他们做爹娘，再了不要回来！我没你这种儿子，丢不起这个人！”

    她的母亲不是个能干的，连自家名下铺子有多少都记不清楚，借助了外祖家的人手，她也悄悄地都联络上了。

    原以为二房夫人小姐不知，她做得隐秘，哪里想到，人家只是不说。

    顾曦又转眼看向宋妈妈，“阿夏有错，但罪不至死，罚也罚了，我们家断没有再使暗坏的道理。叫他伤好不了，最后还是我们掏银子来请大夫，他若死了，坏的是珍宝阁的生意，何苦来哉？”

    “不可能的！”顾煜喊出这么一句，挣扎着要往外去，“放开我，我要去问清楚！”

    宋妈妈讪讪。她不是件件做，却也着实做过的。

    “那……”宋妈妈在她的温声细语下更加没了主意。

    顾煜怔愣住，狠狠吸了吸鼻子，“爹说过，若有不知，当问，心有疑惑，当查。切不可偏听偏信，非智者所为。儿子去问，不是信，是解惑。”

    听他这么说，顾曦觉得这个弟弟还没彻底长歪，心里提起的大石猛地落下，面色温和了不少，“你直接去问，必是问不出结果的。但我有法子，能叫你识出真伪来。你可愿信我一次？”

    本就没几钱胆子，这下，缩得和个鹌鹑似的，只细细哭道：“我的儿……”

    这时大夫行了出来，书礼跟在他身后给他背着药箱。

    大夫说完便被书礼送着出去。

    不过，眼下，宋妈妈的事于她而言不过小事，顾煜一心念着大房那边，才是大事。

    幸而掌柜的是安家的规矩老人，虽无人盘问，也作主做了死契收了回来，直到她去寻问，才把一个账本交出来。

    大夫瞧她这神色，便知问不出答案，只是接着道：“这等药，是宫里出来的，毒药也是宫里才有的东西，少用些，毁人皮肉，若一直用下去，蚀人筋骨也是可以的。眼下，好是好得了，疤也是得留。姑娘瞧着是个心善有福之人呐。”

    顾曦这一瞧可好，差点背过气去。

    顾煜垂着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