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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楚秦过来,她才重新有了安心的感觉。
楚秦斜他一眼。
沈羿站的地方,与她只一臂之隔。
先前不曾注意,现在离得近,细看,他笑时唇角勾起的弧度,和明川几乎一模一样。
果然她的所有危险都与沈羿有关!有生以来,她第一次生出要除掉沈羿的心思。
两人坐的位置,离众人较远,连顾煜都被带着去瞧审案,只有陈然承侍在两人身边。
不过,他的声音很小,有意只让顾曦听到。
“呵……”沈羿深深看她一眼,冷漠地离开,转过月亮门,他身边的人问道,“大将军,咱们真就这么走了?您若是想追回夫人……”
“入口即化,鲜嫩可口,甜度适中。”顾曦中肯的评价,可就是太合适了……
楚秦没理他故意做作的油嘴滑舌,就势坐下,让各位进士们起身,对顾曦道:“坐过来。”
顾曦的目光转到白嫩的豆花上,有些诧异。
顾曦偏头瞧他。
陈然补充道:“陛下的意思呢,是姑娘到一旁坐着,瞧着几位大人审便是了。”
“追?你开什么玩笑?”沈羿似笑非笑地道,“她一个孤女,要在京城立足,没了本将军,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当陛下给她一回面子,她就能当顾媛了?再不济,也就是个替身罢了。她心高气傲,脾气臭,必然不愿意做一个替身的。”
楚秦以拳抵鼻,满足地笑了。
湖边。
楚秦道:“和记的豆花,你尝尝。”
合适到他似乎对她的细微的喜好都了如指掌,就像明川给她准备的一样。
顾曦应下,看着康沐平、古宏岩等人审问莲西和那名黑衣侍卫,又看着他们问一个又一个的证人,揪着帕子的手紧紧的。
“是。”顾曦早间来时,只吃了一个青团,与人斗智斗勇,这会儿确实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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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顾曦耳中,如同要命的警铃,一遍遍地拉响。
顾曦瞥见他的唇角,愣了一愣。
班山:“……”陛下后宫本来就是空的。
陈然就那么杵着,让大家各自了位置歇息,不遗余力地给沈羿上眼药,“大将军深得陛下信任,任务繁重,还不忘为陛下分忧,原本今日有别的差使,却突然瞒着陛下来了这里,惹得陛下不悦。咱家原还不懂,看到姑娘啊,就什么都懂了。”
一次又一次地被陈然驳了面子,沈羿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既是如此,本将军还有事,先行一步。”
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很有穿透感。
一口豆花入嘴,她愣了愣,困惑地看向楚秦。
他身边的人是禁卫军里的老人了,班山想了想,道:“属下听说陛下对她很不一般。”
她这一句话说得又快又轻,仅沈羿一人能听到。
在沈羿目光发沉时,她又盈盈一笑,朝他行一礼,“将军慢走。”
不知想到什么,他笑了着拍了拍了班山的肩,“你进去吧。用不了多久,她闹够了,就自己会回来了。”
后者的注意力就放在她身上,适时偏头瞧她,“怎么?不合适?”
他朝顾曦微微躬身,解释道:“方才咱家已经命人传了话回去,姑娘稍等片刻……”
“再不一般又能如何?”沈羿冷哼一声,“一个皇帝,能做到只她一人?”
“吃点东西,压压惊。”楚秦突然出声,仿佛将四周的紧张气氛抽去了大半。
“沈将军。”顾曦抬眼,对上沈羿投过来的视线,低声道,“但愿此事当真与沈将军无关。”
他一直都是端方温雅的,从来都是带着温和的笑容,似乎不会生气。
不过,他意识到沈羿不愿再听,也就没有再要提醒的意思了。
陈然立马搬来两个椅子,“陛下竟然亲自来了,老奴不知,不然,当去门口相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