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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会觉得楚秦在江山和她之间会选江山，是因为几天没有书写的书在昨夜突然写了一句：“顾曦与楚帝同游，被沈羿所掳，楚帝借机发作……”

    把葡萄摆你面前，你可能一整日不碰，若是剥好了，你片刻就能吃掉一盘。”

    细一想……似乎又没错。

    庄子是顾曦喜欢的模样，可她到底是第一次来这里，一听到楚秦的声音就往相反的方向钻，不一会儿就迷了路。

    其实，他早已将伺候的人赶了出去，这里的除了他们，只有陈然和战战兢兢的厨子。

    陈然挂上了老母亲般慈爱的笑，“好好做一顿淮扬菜，做得好，前途无量啊！咱家都羡慕你。”

    “别说了……”顾曦抓住他的衣袖，强行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好不容易出来走走，你不和我一起吗？一定要一个人待着吗？专门揭我的短，还有别人在呢……”

    顾曦愣了。

    她先前就把楚秦邀她出游理解为引蛇出洞，昨夜见了这段文字后，更加肯定了这一点，为此，坚持要戴银簪，以便不时之需。也因此觉得楚秦再喜欢她，在江山和她之间也不会犹豫。

    显然习惯了这样的失败。

    他继续道：“你不爱吃花生，若是剥好了，你也爱吃。昨日晚膳有花生排骨汤，你只吃了三块排骨，却多盛了半碗花生。

    她淡定地行到井边，取水打湿帖子，拭去额上的细汗，对着井水重新整理了一番仪容，彻底冷静下来，取出书册翻开细看。

    这些隐秘的小心事被人单独拎出来说，顾曦发窘，强词夺理，“我不能一会儿爱吃一会儿不爱吃吗……”

    连她手里的书都不敢这么写！

    他懊恼地将鱼捞出，转瞬又恢复了平静，对厨子道：“再来。”

    厨子担忧着自己的小命，“陈公公，这……”

    她见楚秦飞速往后退了一步，后知后觉地听得“嘭”一声，站在角落时的厨子尖叫了一声，“陛下！”

    听听！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在帮他的主子卖地惨，话是听不得的！

    她回转身，看到那个曾经受她仰视的人正专注地的倒提地起切出了松鼠花的鱼，小心翼翼地往锅里放。

    顾曦快步走进去时，楚秦的视线正从他手上移开。

    可是她记忆里，当年的明川和她一样，什么也不会做。两个人为了吃上烤红薯，把厨房烧了一半，最后把红薯扒拉出来时，一半焦黑一半生脆。气得琉璃数落了他好些日子。

    “看来我猜得没错，你爱吃鱼片粥，却不爱吃桂花糖醋松鼠鱼，是因为粥里的鱼片已经去了骨，而松鼠鱼里刺多。不过今日的鱼与以前的不同，我挑了没有细骨的鱼……”

    他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寻思着这会儿是跟上去还是不跟上去。

    “别做了。”顾曦铸在心里的墙被冲开了一个缺口，她承认书里的描述没错，只是她自己固守着自己的防线，有意拉开着距离，“我不喜欢吃。”

    书里到这一句之后，再无动静。

    她声音越来越低，面上胭脂色越来越浓。

    楚秦看看她，又看看发焦的鱼，寻思着直接吃这条鱼的可取性有多少。

    “你的手……”

    轻轻抿起唇，她有些不安。将书册收起，她决定先回到楚秦身边，与他商量地一二。

    可这一路，哪里有沈羿的踪影？倒是让她毫无防备地看到了楚秦不为人知的一面，防线全面崩溃，靠所余不多的理智撑着脸面。

    “顾曦……”袖上沉沉的感觉突然消失，楚秦慌忙追了出去。

    他不满地横厨子一眼，将手背向身后，“你怎么又进来了？”

    她看了看四周，有两片林子，一口井。

    顾曦见他犹豫，再也绷不住了，脸上似被火烧着，笑意却收了起来，“行吧。陛下是陛下，想如何便如何，即便受伤了也不是民女能过问的事。民女告退。”

    “无事。”楚秦拿起大漏勺轻轻地翻转着鱼，但这一份已经沉了锅底，有一部分，成了焦色。

    楚秦微愕，凝视她片刻，腼腆地笑了，“你不喜欢吃新鲜摘下来的莲子，若是剥了那层外壳，去了莲心，你喜欢吃。你不喜欢吃烤红薯，若是你给烤好剥了，即便是生的，你也吃得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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