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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我来吧。”顾憬将事情接过去，“只要你们不嫌我是个瘸子。”

    是顾曦的声音，是顾曦的神态。

    行到一半，见着不顾人拦着冲进来的楚秦，顾憬懵了，“新郎官比我还不讲规矩啊……”

    顾憬的肩膀也不宽阔，同样给不了人安全感。

    顾曦轻笑，“但愿。”

    安氏只当是她在说安慰她的话，拉着她起身梳妆。

    “倒也不必……”

    顾曦满心疑惑，顺着他的视线抬眼，摇曳的珠帘那侧，看到了笑得一脸紧绷的人。

    就没听说过皇后还能和离了再嫁的。

    “那就让他们看着。要朕说，这样才好，免得叫人耍了手段还不知。”

    他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顾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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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一夜边境再来战报，沈羿连夜带兵出征。从灵泉寺去的，连京城也未回。

    真是这样的一个帝王，她便愿意好好地陪着他，为他分担。

    她叫人取来佟倪准备的胭脂，上了淡淡的一层，又娇媚了几分，她自己都看迷了。

    一个帝王的婚事尚且闹出了这样的事故，天下间不知多少礼成之后才能相见的夫妻，不知有多少换嫁替嫁之事。

    “瞧你说的。你们都在这里，我能跑哪里去？”嘴里这般说着，心下知道大概是那次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他要亲自来接她，才放心。

    这次没错了。

    她默默地将书册拢在袖子里。

    顾憬也笑了，脸色比天边的朝霞还要浓几分。

    琉璃打趣道：“怕是担心新娘跑了。”

    自她要成亲的事情传出去后，就有不少冰人上门，也有不少人借着买书的名来瞧琉璃，也不知这里头是否有真心待她的。

    一切，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原点，只是顾家大房不复存在，神秘的书册不再书写。

    顾曦吃惊不小，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肩，“陛下，天下人都看着你呢。”哪能搞得和民间纨绔抢媳妇似的？

    帝王成婚，是不必亲自上门的，一切按规仪走。他能在宫门口迎接就已经是极为重视的表现了，三年前，他娶顾媛时，便是如此。

    顾憬显然也想到了，稳稳背起她外行，“但愿，这是最后一次。”

    用来上妆的胭脂水粉被楚秦派来的人拿去检查了一番，结果发现所有的胭脂都被人动了手脚，不过，她原本就没打算用内务府用来的胭脂上色。

    即便没有感情，她也愿意做这样的一个帝王的臣子。更何况……

    想到上一次出嫁时，也是顾憬背她出夜，她眉眼弯起，“那就，一事不烦二主。”

    他和顾憬一样穿着一身暗红袍子，十二岁的少年这半年抽长了个子，也瘦了许多，可依旧给人不放心的感觉。

    两人正说着，顾煜笑着走进来，“姐姐，姐夫来了。”

    原本，就是商议了让顾憬来的，顾煜想要抢这件事，顾憬纵着他，自不会拦，眼下他吃了憋，自然就到此为止了。

    帝王，起在最黑暗的时刻，于太阳初升时定下利国利民之策，用最盛的时光处理大小诸事，歇在太阳沉寂之时……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走吧。”

    以前她不觉得，现在想到自己因这本书册避开了生死，回归了原位，似乎是让她在走一条拨乱反正之路。

    琉璃红了眼眶，“小姐，你真的不带我进宫吗？”

    他是傻了，她都当皇后了。自然是最后一次。

    “不管他什么原因，我只知道，姐姐，我该背你出去了。”

    话是这么说，心里还是将她的婚事掂了掂。

    这一个多月，她几乎每天都要问一次，到现在，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顾曦看向顾煜。

    “好。”他答应一声，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夺过顾曦抱起，“接下来，都交给我。”

    顾曦愣了一下，“他怎么来了？”

    她抿着唇线勾着唇角，在听到隐隐约约的喜乐时，两颊如同染上胭脂色一般。

    顾曦认真地颔首，“你是我的妹妹，断没有带进的道理。在宫外照顾好我们的母亲，弟弟，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