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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澍眼睑垂下,很快又抬起:“现在吗?”

    “海参是一只狸花猫,和海豹是一家的。海豹你还记得吗,上回你们见过的?”小杲指指门外,试图增强他的回忆。

    唐屹维持着僵硬的微笑,深深吸了口气。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啊,罗医生不会觉得他很奇怪吧!

    唐屹嘴角扯开:“我也还没吃晚饭。我请你吃饭?”

    他们这么一说,唐屹后知后觉想起,上回那个高中女生捡的小猫好像罗澍也说过它有猫癣,那时还说了些治疗的小方法。但唐屹一紧张起来,就全给忘了。

    但现在,他好像有点想和罗澍说些什么。唐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你没有吃饭,肚子饿不饿?”

    小杲已经吃完收拾好了,跟着进来看有没有需要帮手的,罗医生一声吩咐,立刻屁颠屁颠拿来了一盏小灯。

    等待外卖来之前,诊疗还需要继续。

    “富贵目前不严重,除了你早上拍的那块,好像没有找到其他的,主人发现得很及时。”罗澍语气中带着赞许,“很多猫本身会携带一些真菌的孢子,只是在健康的时候不会发作,抵抗力下降才会出现症状。”

    她话里的那个名字成功吸引了唐屹的注意力:“海参是谁?”

    那是伍德氏灯,也就是紫外线灯,在紫外线照射下,一些细菌与真菌会出现不同的荧光反应,无所遁形。罗澍打开灯在唐富贵身上照了一遍,胸前的部位发出不太明显的绿色荧光,唐屹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就是那里了。

    再老套的寒暄也只会问吃了吗,而不会问饿不饿。罗医生说饿了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要给他饭吃?

    小杲继续说道:“说起来,海参也有猫癣,比你这严重多了。”

    罗澍抬眼看他,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意外。唐屹头脑一瞬空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问出这样的话。

    罗澍从没有想过,唐屹会如此突然地提出请他吃饭,他更没有想过,还有人请吃饭是点外卖的。

    没想到他竟然会回应!唐屹忙不迭拿出手机:“我来点外卖。”

    小杲跟着安慰:“没错啦,真菌无处不在,小猫咪得猫癣不要太常见,就和人类得脚气一样普遍。有轻微的也有严重的,具体案例具体分析,富贵是没事的啦。”

    唐屹印象里自己好像没和他说过几句话,说的几乎都和唐富贵有关。也对,医生与患者家长能说的只有患者病情。

    他的目光定在罗澍身上,兽医正专注地查看手里的小猫,长而直的眼睫垂下,漠然与柔和两种矛盾的感觉一并在他身上出现。

    唐屹记得海豹,那只雪白的半大萨摩耶,初次见面就给他裤子上留了俩泥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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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可能是犬小孢子——也就是导致猫癣的真菌。”怕唐屹不明白,罗澍多解释了一句,关掉了灯,“伍德氏灯只能确定有真菌,不止一种真菌发出的光是绿色,所以到底是不是犬小孢子还需要用显微镜再确认一下。”

    “如果是那个,严不严重啊?”唐屹有些慌,“我也没有带它去哪里,为什么会得猫癣啊?”

    诊疗室里很安静,充斥着唐屹已经记牢的消毒水味。

    得了猫癣不是所有猫都会痒,他夜里并没有感觉到身上的异常。当然,也有可能是当时他的注意力全在别的方面,情绪波动过大影响了其他感官。

    那就是了,圆形的脱毛癣块是猫藓最常见的症状,多在头部、胸部和背脊部位,有些会伴随剧烈的瘙痒。唐富贵在罗澍手下乖巧地一动不动,粗略翻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可见的秃块,罗澍不能立刻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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