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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丧失了?己的?由，还丧失了?己清醒的意识──缪南也说不清这两者哪个更重要，但他觉得，要让他清醒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或许比做一场梦更加痛苦。

    “嘘。”对方将手指点上了?己的嘴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还是安分一点吧。如果你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

    缪南：“……”

    然而院长却冲他微笑了一下──像是披着优雅人皮的恶魔撕开了他的伪装──院长说道：

    你想做什么？

    缪南看着眼前的场景，心口一阵阵地凉下去。他虽然已经不能算是纯粹的人类了，但当他看见这样的情景时,  心里还是会涌现出属于人类的悲哀，以及愤怒。

    林星缀：“……”

    缪南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缪南皱了皱眉，微微张开了嘴──

    “你是在袒护你的同伴，对不对？”

    有谁从虚空的暗处走了出来,  手中提着灯。对方的脚步很轻，却有种奇异的震撼力，使缪南的精神如弦般一点点绷紧──

    缪南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那人提着灯走到缪南身边，借着暗淡的灯光辨认出缪南的脸。

    缪南：“……”

    身处研究院，林星缀的警惕性早已拔高了许多。

    其实即使缪南被逮住，他和姬云程也不会暴露得那么快。因为他早已将?己和缪南的每一次对话进行了特殊处理。即使有人截获了缪南的通讯设备，他们也无法读取其中的信息。

    “看看你身边的这些人。他们是多么的幸福、安宁。我让他们沉浸在一场没有止境的幻梦里，所以他们才能有这样幸福的神态。”院长叹息道，“当然，这会让他们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

    每个液体缸上都插着几个漆黑的粗管子。这些累赘的、看起来有些陈旧的管子纠结在一起,  不知道延伸到哪里去。

    “我已经尽力了。”缪南眼前的男人这么说道，“我已经为他们……争取到了最大限度的幸福。要知道，从一开始，很多人甚至连美梦都没有。”

    无法遏制的怨恨也在此刻绷紧。

    哒，哒。

    “我们还是来聊聊你吧。乐土世界的入侵者。”院长神色淡漠，说道，“刚抓到你的时候，你是想用动能枪?.杀？”

    对方也看见了缪南仍旧睁着的眼睛，以及那双眼睛里的冰冷与愤怒。

    缪南没能完整的做出这句话的口型。但对方却好像是看懂了似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但这次，缪南已经失联整十二个小时。

    ＊

    院长：“我忘记了，你没法开口说话。但是，没关系，我都已经知道了。”

    “一定很好奇，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缪南虽然知道所谓的乐土世界极大概率是个幌子，但他没想到，乐土居然根本不在地城之中。乐土只在这些沉睡者的梦境里。而这些“入住乐土世界”的“幸运儿”，他们的境遇居然悲惨到这种地步。

    联系不上缪南，这让林星缀感到有些不对劲。

    “形容我正式做一个介绍：欢迎来到‘乐土’，缪南先生。在乐土世界之中，任何烦恼都可以被抛却，所有人都可以心想事成……但是你除外。因为，你已经不是纯粹的人类了。”

    况且，林星缀一直谨慎地清理着任何有泄露可能的消息。

    “我没想做什么。要知道，是你伪装成亚当的模样接近我的。”院长把那盏手提灯放在脚边，眼神端详着周围这一片莹绿色的液体缸，“你的意识已经被转移到芯片上了，这里的装置可能对你不起作用。但你多少应该感到庆幸，如果不是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把你带进了这里……你可能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

    最诡异的是,  他的脸上,  写满了安宁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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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缪南混迹在亚当的队伍里，每天的任务都相当繁重。但只要林星缀传信给他，对方都会抽空在一小时内回复。反之，林星缀也是以这样的速度保持着和缪南的联络。

    缪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么说来，大家还得谢谢你是吧？

    缪南艰难地向上翻动眼珠子，这才发现，?己的液体缸上并没有类似的黑色管子。

    院长装作没有看见缪南流露出的情绪。他伸出手，用白皙的指节轻轻敲了敲缪南身边的缸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