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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勾了勾唇畔，周围闪烁着晃眼的灯光，以及各色各样的身影，动感的音浪盖过了所有声音。

    他想起傍晚那个自称是他侄子的男人，还有他说的那些事，脑子一时间又混乱了起来。

    “哦，在食堂呢，里面信号不太好。”

    像以往几次那样，两人聊没几句，就都静了下来。

    贺闵南也不再继续耍宝，阴戾冷峻的面孔诡谲地扯了下嘴角，声线清晰地报了地址。

    他点了点头，想起两人是在通话，他看不见，又道，“哦，知道了。”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约莫过了十几秒，那端才慢腾腾地接了下来，响起一道略带着几分醉意的男音。“二叔？”贺骁眸底犹如外面的夜色，沉沉霭霭，透不进一丝光亮，“在哪？”

    “嗯，有点事耽搁了。”

    那头听出他骤然冷下了的嗓调，忙道，“他们人有点多，我怕被发现对他有什么不测，就自作主张买了个服务员进去看看情况，她说里面没什么异常，就两个人在吃饭而已，所以我就......”“人呢。”

    “今天下午周澄到学校后，还没进校门就被几个人带走了，人太多我不敢贸然过去抢，就跟着他们走了，他在当地一家酒楼呆了一会就回去了，人没事。”

    他的语气听着稀松平常，那头贺闵南却是难得听出了一丝危险，让一个常年捉摸不透的人表露出点情绪来，可真是太难得了。

    贺骁听完直接掐了电话，面无表情地翻出另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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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刚才有人打进来，你说什么？”

    “没......没事，你去忙吧，我面还没吃完。”

    他以为电话被挂断了，然而才过了几秒，男人的声音就又重新传来。

    周澄刚才好不容易酝酿的说辞此时已经全部咽回了肚子里，而且本来就没想好要不要跟他说那件事，他这会便打消了念头。

    贺骁眉目一沉，手指从唇上取下烟支，声色俱厉地开腔，“为什么没通知我？”

    贺骁把电话挂了，接通了刚才打进来的通话，语气较刚才直降了几摄氏度，“什么事？”

    面色不善地等待着那头接下电话。

    男人显然不想再听他废话，电话那端也不敢多说什么，如实答了，“是贺经理，您的侄子，贺闵南先生，我看着他离开的。”

    贺骁低眸看了眼，皱了皱眉，直接把烟捻灭在烟灰缸，起身走到窗边。

    带着火星的烟灰燃了长长一条，而他因为太过专注别的事情，灰烬就这么落在腿上，将布料精良，裁剪考究的西裤烫了个洞。

    贺骁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烟盒，抖了一根叼在唇上，“说。”

    电话那端静了一会，然后才响起男人似乎有点不悦的声音，“还没吃饭？”

    房间里静谧而明亮，打火机“吧嗒”一声，亮起一簇火苗，点燃了男人唇上的烟支。

    周澄握着手机，周边静悄悄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有点长辈的感觉。

    周澄走进食堂的楼梯间，带上门，将嘈杂的人声关到了外边，这才接下电话。

    “怎么这么慢？”

    “我问你在哪。”男人语气毫无平仄地重复了一遍，听起来耐性有限。

    贺闵南确实暍了个三分醉意，但意识完全还是清醒的，“什么事啊二叔？我在外边谈个合作，忙得很，有什么事要不等我回去再说？”

    “贺先生，有件事需要跟您汇报一下。”

    姜帆坐在闹哄哄的餐桌旁，察觉到什么，眼神黯了黯，碗里热腾腾的面汤忽然失去了味道。

    他微眯着眸，不带任何感情和温度的眼神望着窗外的景色，“今天去找他了？”

    贺骁一听这名字，周身的温度便一寸一寸降了下来。

    静默间，他忽然心不在焉地开了口，“我有件事想跟你......”话才刚起了个头，通话突然传来嘟嘟的忙音。

    “嗯，”男人似乎真的有事要忙，挂断之前忽然说道，“以后到学校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明白？”

    周澄站在台阶上，空气中飘着一股灰尘的味道，让他感到有点不适。

    但男人固执地不肯挂断电话，每当这时周澄不禁想问，这样透过听筒听着对方呼吸声的行为到底有什么意义？。

    刚接下，男人熟悉的音色便透过听筒传了过来，语调也是他一贯低沉而漫不经心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