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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澄眸色暗了下，旋即低下头小声嘟囔了句，“你说过不结婚的。”

    餐厅里的顾客比坐下时多了好几桌，不过相邻之间隔得远，也听不见彼此谈话的声音，只偶尔能听到厨师用日语交流的动静。

    周澄把筷子放回桌上，仅有的一点食欲也没有了，眉间蕴着浅浅的落寞和黯淡。

    “我吃饱了，”他努力把气息维持在平常的语调上，看着男人问，“你待会要去公司吗？要不我自己打车回去吧，昨天晚上和今天都麻烦你了，你要是还有工作......”话还没说完，视线便迎上男人覆着寒意的深眸。

    “那就说好了，再会。”

    这抹氛围随着两人上车后，在封闭的车厢内显得更甚。

    他心里忽然有点堵，闷闷的，感觉不舒服。

    他不知道男人这突如其来的怒气从何而起，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有那句话说错了，才惹得他这么不高兴。他被盯得头皮发麻，不由得轻咳了两声来缓解局面的紧张。

    他还以为他在那里坐得一动不动，听了这么多，多少会有些感想。

    想要独自回去的计划还是落空了，从结账到下楼这段时间，男人的脸色阴鸷得可怖。

    旋即便把副驾的车窗按了起来，冷不伶仃说了句，“这么冷的天，吹什么风。”

    周澄猝不及防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其实说起来，他心里还真有那么一点......好奇。

    “你是想让我问......她是你什么人么？”

    周澄喉头一塞，到底没接着说下去。

    抬眸看向对面，男人低头尝着料理，并没有看他。

    等女人婀娜娉婷的身影走远，周澄浑身的不自在才松懈了下来。

    周澄侧着头，目光始终落在车窗外面，看着不断掠过的街景，觉得车厢里逼仄压抑的气氛快要压得他喘不过气，便抬手将车窗按下了一点。

    贺骁把茶杯放回桌上，唇侧挽着，眼里的笑意也是极淡，喉间极其敷衍地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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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好像在男人说完无所谓后，他的脑袋就一直懵懵的。

    周澄握着筷子，僵了下。

    男人幽深的黑眸一下眯了起来，睨着他，渗出丝丝危险的气息。

    尤其女人刚才提到他们没做成夫妻的事......贺骁阴郁不悦的脸色随着他的话缓解不少，湛湛的黑眸重新漾起愉悦的情绪，“作为情人，看来你还有待提高警觉性。”

    听起来这是男人对他刚才说错话的报复，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仅仅表现出不想深入他的隐私，他就这么生气......为什么要说这么......让他不舒服的话。

    周澄夹起盘子里的寿司，沾了沾酱料，送到唇边咬了一小口，语气稀松平常，像是贺骁如果不主动问起，他根本不打算提起这个话题。

    贺骁把厨师做好的三文鱼寿司放在周澄面前，看着他一脸平静，忍不住笑问，“你没什么想问的？”

    冬季凛冽的寒风从打开的窗口灌了进来，吹在脸上，倏地窜进了鼻腔。

    他对此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听到女人说出“夫妻”这两个字时，怔了下。

    “那是建立在你不希望的前提下，要是你无所谓，我当然更无所谓，一个庞大的企业，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势力想要搭上关系，商业联姻这种双臝的事，作为商人，我可不排斥。”

    周澄看了眼他递过来的盘子，又抬起头看向他，澄澈的双眸眨了眨，“什么？”

    “难道不是？”男人握着筷子，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夹了生鱼片，沾了沾调料，放到他盘子里，“你对我身边出现的女人如果一直都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恐怕哪天我结婚了，你都还没反应过来，也不稀奇了。”

    贺骁听到动静，眉头一沉，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容地操纵方向盘，眼角的余光瞥了过去。

    贺骁眉梢高高挑起，“刚才那个女人，你听她说了这么多，就没什么想问的？”

    他当时心里不舒服，像是有一股气在胸腔游走，四处乱撞，难受得他下意识地想要从男人面前逃开。死寂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弥漫着。

    而后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措辞，才出声解释道，“......我，我没别的意思，就觉得她说的既然是你们的私事，还是不要多问比较好......显得我很八卦似的。”

    周澄怔了下，回视着他，缓缓把口中的寿司咽下了。

    周澄咀皭着刚才剩下的半块寿司，眼里透出不解，“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