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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城打断他，“从无帝王之约，你想多了。”

    苻坚叫住他，“萱、、？”

    萱城起的晚，或者说，他压根躺在床上不想起。

    “阳平公府上竟有这等好茶。”

    “没有。”

    长安风平浪静，他实在懒得动身。闷了很久，他突然有些病了，要说什么病，医官定是察不出来的。

    萱城破天荒的让明月煮了上好的茶叶，听说还是西域进贡的。

    “兄长在世时曾说过，帝王之约，多重泰山。晋廷赐我汉性，让汉室江山得以延续，兄长至死都不肯称帝，终生奉晋年号，阳平公，圣上他跟您、、”

    张天锡虽是前凉亡国之君，可萱城知晓五胡十六国历史，前凉是仅有的几个汉人政权国家，以儒道立国，崇尚士族，常年与晋国交往，所以在他的身上有正统的影子。

    王嘉说，“萱者，忘忧。”重生之命，该忘则忘，心中藏事，不端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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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识得此茶？”

    萱城尴尬收回了手，又望了望他的眼睛，“你似乎很怕我？”

    张天锡绯色染脸颊，却不多言。

    “不，臣无此想法，只是，银松虽为稀缺名茶，却实在无味。”

    萱城朗声笑道，“归义侯，皇兄好歹封了你个尚书的官职，你怕什么，在这长安，有皇兄撑腰，谁都动不了你们这群人。”

    “怎么，归义侯觉得我怠慢了你？”

    张天锡道，“此茶名唤银松，乃是西域所产，我在姑藏之时，有旧臣曾从西域弄过来一些上贡，臣有幸尝之。”

    萱城看见他发白的手指不稳当，手中茶盏差一点就要倾斜，赶紧伸手拖住，“归义侯是想赔我这茶盏？”

    张重华有美名，可张天锡却落了个亡国之君的名头，这叫萱城如何在这人这里打听史实。

    “阳平公，您、、”

    萱城在静阁中查阅书籍，翻看了很久，他决定下次明月来禀报时他一定第一时间出府相迎。

    明月刚跨进门，大喊，“主子，你不想见的人又来了。”

    他想慕容冲。

    “何味？”

    苻坚趴在几案上睡着了，迷迷煳煳中，萱城却从他口中听得，“我只知张幼文之事。”

    萱城骗自己，何为正统，**在北，正统在南，他这么说。

    茶水氤氲热气，仿若薄雾，茶尖在热水中根根笔直倒立，一片翠玉色。

    张天锡对萱城很是尊敬，也许亡国之君的命运不好过，他不得不毕恭毕敬。

    谁都动不了这些亡国之人，因为苻坚高高在上庇护其下，他这颗太阳，只会护着那些终究要伤害他的人。

    平淡无味，此乃名茶，茶香熏陶的乃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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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天锡说对了，银松有何味而言？

    “归义侯，你兄长在世时，可曾讲过张幼文之事？”此话一落，张天锡脸色大变，他长相清秀斯文，气质俊美，此刻脸色通红，手上杯盏微微颤抖。

    “阳平公，您和圣上？”张天锡弱弱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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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城问，“苻坚，你可听过张重华的故事。”

    然而，萱城却从他闪烁的眼里读到了不一样的意味。

    “未曾。”

    四目相对，即刻却退闪避过，手中握着茶盏放也不是，张天锡脸色难看到极致。

    “谁说我不想见，请他进来。”

    “请，归义侯。”

    然而，下次未到，不出一日，张天锡又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