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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道,“祖父赐给朕的第一个将军称号是龙骧,这一次,朕把他交给你,回来之后,你就是朕的龙骧将军了。”
“守护他周全。”苻坚说,平静缓慢的语气中蕴藏着天地之力。
“这封信,给明月吧,让他寄出去。”萱城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纸信笺,似乎揣在怀里很久了,姚苌接过来的时候还是热乎乎的,可信封上却是皱巴巴的了。
“臣以羌族姚氏全族的性命起誓。”
“您以往可不是这样子的?”姚苌质疑的说。
“那以往的我是什么样子的?”萱城反问。
“杨武将军,来,来,快请。”
姚苌无辜的说,“很不幸,阳平公,你府上的人已经放我进来了。”
明月把信发了出去,姚苌呆呆的看着飞出去的信鸽,抱怨道,“派一个人去不好吗?”
姚苌回头要走,可走了几步又停下了,他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回来,“洛阳之后,你变了。”
姚氏跟苻氏是有世仇的,姚苌的先祖杀了苻氏的先祖,两姓仇恨一直没有和解,然而,苻坚却用自己的仁慈化解了这段仇恨。
姚苌进入后院,花园里盛开了一地的百花色,他皱了一下眉头,“这是、、慕颜花?”
凄美,悲哀。
姚苌收了信,盯着那些地上的慕颜花,失神似的道,“以往的您,智勇果敢,做事从来不会畏首畏尾。”
有时候,信鸽比人靠谱。
“回头我一定杀了那个家伙。”
萱城道,“我不想见你。”
姚苌是惊着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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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承受这个孤独的就让哥哥来吧,因为他比弟弟更早来到这个世上,自然要最后走的。
最后一天,姚苌过来阳平公府了。
“阳平公。”姚苌轻轻的上前去,微微欠身拜了拜。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明月正在静阁内收拾东西,忽地全身一凉,像是被倾盆大雨从天灌了一袭似的,阿嚏一声,他揉了揉鼻子,闷声喃喃,“谁在骂我。”
姚苌瞬间软化,膝盖一曲,噗通一声跪地,“陛下,陛下,臣谢恩。”
明月无声点头,他悄然退了下去。
“是么?”
“这些花、、、”
萱城对他不冷不热,明月倒是格外的照顾他。
他的心里不是不恨姚氏的,只是他有一个妇人之心。
当年苻坚降服了羌族姚氏之后,本来群臣都是劝说要杀了降将的,可苻坚最后却放过了姚苌。
两个相爱的人,总不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这颗能胸怀万物的妇人之心,他能让所有人都活下来。
苻坚是看重姚苌的,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弟弟交给他。
明月担心他,一直在他身后站着,萱城在花园里坐了多久,明月就在后面站了多久,他的手里,一直紧紧的攥着一件厚厚的金丝鹅绒袍。
“你想知道吧?”萱城冷声,他望着这些花的时候很出神,像是藏匿在花骨朵中窥视那些花的秘密一般,似乎听到了那些花在交谈,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
因为他们的阳平公最怕冷,即使是在春天,也像过冬一样。
总有一个人要孤独在活在这世上。
尤其是第一次面对这么一大片百十种颜色不一的花朵,花虽然枝干很细很小,甚至是有些不起眼,可唯独这些颜色,这些能在天地间傲然一世的颜色,一时刺痛了他的双眼。
萱城自己写的信,他可以直接交给明月,可他却让一个外人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