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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用手戳了一下他的鼻梁,“此事不急,不算大事,待开了春,朕再做决定吧。”
“明月?”
什么事要拖上三四月,还是说苻坚他犹豫不决,果断不了呢?
萱城勐然打开眼,见明月一脸怨气十足的模样在床边喃喃自语,“怎么是你?”
紧接着,那人眼含秋水,姿态柔若无骨,还不能苻坚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那软绵绵的身子便滑了下去,苻坚一把接住,长臂搂紧。
缓了半响,明月才正经答道,“我可以明确告诉您,没有,陛下从未留宿别处。”
随即拦腰将人一把托起,任由怀里人怎么胡言乱语怎么动手动脚,步履缓缓走向了暖阁。
这时,一条手臂却牵住了他的手腕,苻坚回头,一张他从未见过的妩媚笑眼凑了上来。
“让皇兄过来,我有话问他。”主仆在暖阁里僵了一会儿,萱城提出条件。
“皇弟嫌冷,朕正好焐热你。”
不管明月说什么,萱城就是不起。
萱城在被子里搭话,“你昨晚跟我睡了没有,如实回答。”
可惜,他的话说的对,身体却荒唐的很,仿佛被谁灌了酒一样,这么一介妖妖娆娆的勾引可不庄重。
脸颊登时如火烫起,萱城愈发扯住被衾把自己捂的更紧了。
“我不起床,你去告诉皇兄,让他过来。”
“看来阳平公果然在白日做梦,昨夜陛下抱你入了暖阁,不一会儿就回宫去了,听说是出了大事,主子,你快起身吧,去看看吧。”
萱城一脚踢了上去,“下去,下去,冷死了。”
苻宏是太子,他做了一个储君该作之事,子时过了,赏完烟花,他便亲自带领谢朗入了官舍,苻睿带着自己弟弟苻琳回宫了,苻晖最后是一个人走回去的。
他轻轻吐气如兰,湿热的气息灼在身上人的颈项,“哥哥,你想要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待你之心如火
被子外面却没有立刻出声,过了半响,就在萱城以为他离开的时候,被衾却忽然被掀开,紧接着一个暖唿唿的身体却压了上来,语气强硬霸道,“既如此,那朕便陪皇弟睡一觉。”
“好,朕回去。”苻坚道,他转身就走。
苻晖在明楼下的不远处望着,雾气氤氲的青堂瓦舍里,二人对着夜空互拜,楼榭中朦胧缥缈,仿若置身幻境仙山,这一幕让他内心震撼不已,很奇妙的感觉,他觉得那是对的,很美好的时刻,他的父皇和他的皇叔,他们那么呕心沥血的为了这个大秦,为了百姓,即使偶尔苻晖会迷煳煳的以为他们是一个人,对,他们似乎就像一个人似的,所以,他希望,以后的每个日子里,他的父皇和皇叔都要守在一起。
“阳平公这是作甚,起床气有了不是,谁能像你这样一晚睡个四五时辰的,知足吧。”
“昨晚他跟我睡了吗?”
“皇兄离开了。”
“这是怎么了,拿我当谁了,我不过一介下人,怎地也能上台面,都疯狂了吗?”明月小声嘀咕。
大事?这新年的第一天也能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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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城扶额,这到底是怎么了?做梦了吗?
一夜无梦。
二人就这样一直闹了许久,被子里也如加了火炭一样暖烘烘的,最后苻坚也没从他身上下去,萱城有气无力的喘息。
好眠。
萱城想了想,不再追问。
“皇兄呢?”萱城脱口而出。
萱城在暖阁闹起了别扭,因为明月卯时一刻过来伺候他起床的时候,萱城说什么都不愿意睁开眼,拽着明月的胳膊枕在头上,一脸舒服的睡眼。
到了丑时,夜里的寒露渐渐加重了,苻坚才和萱城从明楼上走下来。
“阳平公想问陛下什么?”
“我不起。”萱城抱紧了被衾,死死掩着。
“明月说出了大事,什么大事,哎,你看我,好不称职啊,皇兄干脆撤了我的丞相之位得了。”
此语一出,明月捂嘴瞪眼,僵硬如铁。
“你回宫去吧。”这是第六年了,严格来说,已经进入了第七年,萱城依旧对自己的兄长下着逐客令。
苻坚喘着粗气,手都游走在全身上下了,“我不想你后悔。”
“主子以为是谁?”
一直闹到辰时时分,约莫着巳时一刻左右,苻坚从宫中赶来,他掀开暖阁的帐帘,轻轻走到床榻前,俯视着床上赖床之人,最后抿嘴笑了,“皇弟还不想起吗?”
“阳平公怕是做梦了吧,陛下昨夜就已离开,此刻怕是早已起身准备朝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