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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大的宫殿没有他坐的地方吗?为何要坐到你身上去?”

    “你们在做什么?”萱城厉声斥责。

    “你这么吓他作甚,是朕让他这么做的。”苻坚慢悠悠的从地上拾起身子,身上的衣袍亦是凌乱不堪,萱城冷眸睨他,眼中火气不言而喻。

    他沿着宣室殿的小径一路西行,目光落在了山水萦绕的甘泉宫,梧桐茂盛,青竹翠绿,耳边却隐隐约约响起了一阵靡靡之音,柔柔弱弱的曲调,像是秋日里枯黄下落的树叶一般,让人听得伤怀。

    花兰眼中顿时惊恐不已,战战栗栗的从地上人的身上爬起来,不知所措的立在一旁。

    殿内只有缠在一起的二人,一人为上,一人为下,上坐着眉目如画,媚眼如丝,身上衣袍散乱,露出了白皙的玉腿,双腿跨坐于身下之人身上,下方被压着的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身上之人的眼睛,手还停留在身上之人的胸口,抚摸中带着些许淫靡之味。

    他那么宠爱自己的弟弟,就算做错了一件事又能如何,就算他的弟弟不屈从又如何,反正他都已经死了,这世间的所有事都已经与他无关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只宠不爱

    还肆无忌惮的将人带回了宫中。

    登时,空气中有些尴尬的东西,萱城撇过头去,他不忍看苻坚的眼睛,更不敢看他身上散乱不整的衣袍。

    明月说,苻坚当晚出了宫,一夜未归,南岸也找不到人,宫中的皇子们都急着去给拜新年,最后在甘泉宫外空等了半夜,落寞的离开了。

    萱城心里一颤,不禁有些悲凉之意泛上心头,也许他真的苛责苻坚了。

    “没有。”苻坚这样说。

    胸中有些愤恨,他一脚踢开宫门,刚想责备出声,却未料到,眼前的一幕让他一时脑中眩晕,理智不清。

    “你想做什么,你敢对君不敬吗?好大的胆子。”

    过了半响,他才幽幽出声,“这就是你不理政事的原因,你把人带到宫中,你宠幸他了吗?”

    这人他见过一面,正是北城花兰楼的名妓花兰。

    萱城听罢,冷笑出声,“是,我为臣,你为君,我当然不敢对你的人怎么样,不过如今有人不仅要弹劾你的儿子,还要对你下手了,你还能这般若无其事吗?”

    “朕已经给了他一把剑。”

    苻坚却扶起跪在地上之人,安慰道,“你别怕,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萱城不再追问,抛开这个模棱两可的话题,“大臣们都在上书弹劾长乐公,你不回应,他们的上书就针对你了,史笔春秋,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有二,一是坊间谣言,二便是这史家之笔,长乐公的事该有个下文了。”

    身体轰的一下子像是被点着了一样,有些热烫,这一幕烧的萱城心底那根紧绷着的弦都松了,原来他真的与别人…他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这是苻坚的寝宫,帝王寝宫岂是说闯就能闯的。

    他疾步奔至两人身边,怒斥身上衣衫不整之人,“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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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苻坚轻声对花兰说,“你先退下吧。”花兰弯腰对着二人行了礼,战战兢兢的走出了宫殿。

    萱城似笑非笑,“慕容冲离开已经五年了,这五年来他从未宠幸过任何男子,他是人,并非圣人,这样最好,养着一群男宠当奴隶总比专宠一人谈情说爱的好,去找吧,找越多的男宠越好。”

    这是他向往的千里冰封雪景,天地万物,都只有一片纯白无垠,多么美好的景象啊,多么干净的景象啊。

    可萱城不同啊,他本来敬佩这位前秦宣昭皇帝,他为其哀叹惋惜千年,他不应该把苻融的反抗强加到自己的意识中,他不应该为苻融痛惜怜悯。

    念及此处,心里蓦地有些豁然,他步履匆匆,抬腿迈进了甘泉宫外的台阶,里面的音乐歌声未停,他忽地僵住,这么些天苻坚不理国事,难道就沉溺在这些萎靡之音中了么?

    公元379年正月,距离襄阳之战开始已经快一年了,朝中越来越多的人对长乐公不满,弹劾的奏疏都堆积成山了,萱城看了,默默无言,他让明月把这些奏疏都送到宫中去,过了几日,百官都没有收到回应,一些重臣便开始上书指责苻坚之过失,惯例,这些奏疏还是先送到了萱城这里,他一本一本认认真真的看了,最后他决定进宫一趟。

    苻坚嘴角溢出半分不明所以的笑意,“朕是一国之君,朕让他这么做的。”

    原来明月说对了,苻坚出宫就是去寻花问柳了。

    萱城心里好受了一些,心口不那么的窒息了。

    这一声让花兰即刻身体一软,跪倒在地,“阳平公恕罪,小人不是故意的。”

    苻坚却不在宣室,殿外把守的卫士亦是摇头,一脸茫然,可见苻坚多日未来这里处理政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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