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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萱城陪谢石漫步长安城。

    苻坚送他们走出宣室殿，谢石站在殿外高望四方，一时感慨万千。

    “你。”萱城睨了他半天，还是没说出完整的话来。

    谢石擦着他的肩膀嘘声道，“我们去妓院。”

    谢石说，“我不是对娈童感兴趣，我只是对那慕容冲感兴趣，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能令秦王恩宠三年，空置后宫，这可不是一件有利于家国后代的事，秦王魄力。”

    “哎，伤心啊，我可是有一件重要事要向你透露喔，你就这么打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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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你看，我不过是说了一句闲言碎语罢了，阳平公一下子就数落我这么多句，你看不惯了？放心，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闻，我们南方，人人家中都有娈童侍妾，人家石崇和和王恺斗富时，双方曾拿出了一百娈童作为赌注，你可没看见，石崇的家院内站满了美貌少年，最后输的好惨，这一百少年都被王恺赢去了，令人好不羡慕啊。”

    可谢石亲眼看见秦宫中人人车马从简的场景时，不禁油然喟叹，“我以为入了长安，这里将会有一片宫殿苑囿之美，车马舆服之盛，皇家贵族游观射猎，天子千乘马出猎，可今日才得知，秦王尚简，后宫凋零，在下佩服，佩服。”

    “所以，司马氏才一退再退，一败再败，皇兄雄才大略，并不醉心于宫廷之乐，天下江河之美，才数皇兄心中所想。”

    夜晚的城中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商贩们都出来做夜生意，吆喝叫卖声比白日里愈发热闹。

    萱城当然没忘，为此他和苻坚置气，可气恼到了最后反而被苻坚折服了，那一次他服软了，所以苻重才得以逃过一劫，还被重用。

    堂兄，谁？

    萱城狠狠的点了一下他凑过来的笑脸，“胡说什么，长安哪像建康，你以为处处是秦淮楼啊。”

    “呦，堂堂晋朝尚书仆射大人，也会对娈童感兴趣？”萱城借机调侃。

    “都说了是要事嘛，哪能这么随便就能告诉你的，你请我玩，我就告诉你。”

    “前唐公苻洛。”他阴阳怪气的提醒道。

    “好，你说，玩什么。”

    “苻洛早因叛我皇兄而被诛杀，何来他之要事。”

    “什么重要事？”

    可万一当真是关乎国家的大事呢？谢石这人表面上看起来狂诞不羁，洒脱豪爽，可他心里照样是济世安民的侠义，念及此处，萱城脱口道，“好，我请你去妓院，不过先说好了，你玩你的，我等你，不要牵涉我进去。”

    “嗯？阳平公，你不想要知道这件大事吗？我告诉你喔，可是关于你那位堂兄的。”

    “可秦王却封了你堂兄的弟弟北海公苻重为镇北大将军，镇守蓟城，阳平公忘了？”

    萱城冷脸给他，不发一言。

    萱城与谢石并排行走在皇宫驰道上，二人走的极为迟缓，谢石小声说，“慕容冲真的出宫了？在下怎么以为秦王对前燕国皇子念念不忘呢？你瞧这满园翠竹梧桐，秦王后宫凋零，难道不是在等他吗？”

    谢石的声音在耳边发痒，“你们长安有没有妓院？”

    一晃眼都过去了六年了，大秦东北相安无事，苻重也年年会向朝廷奏报军事，谢石口中的大事指的是什么。

    萱城心里一杵，脸色不悦，“你对皇兄之事看的这般透彻，你会卜算吗？你能算到吗？他是不会再回来的。我看你们晋朝人真的是闲散太久了，专门去打听人家的宫闱之事，你们不是最好这口吗？臣下都要去一一八卦帝王后宫之事，桓温不就是以这样子的理由去废了你们的海西公吗？怎么，如今你们谢家的人也干起这等事了，那我看，你们该去扒一扒你们那位司马昌明的后宫，而不是我皇兄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