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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受不了？吕光，你心中的那个太阳，他并非那么普照众生……”

    “这场战事，虽说陛下命我为征讨大都督，可毕竟还是你斩杀了苻重，我想，我不该回去了。”

    慕容永和连成衣皆拔剑护在萱城身边，“破虏将军，请回吧。”

    ……“好，你不要后悔。”萱城的眼里忽然荡漾出一份邪魅的笑意。

    萱城斜眼睨他，“你当真要知？”

    南岸掩上殿门，侯在外头，他便独自一人前行，当他看到殿内的那个人时，心中的所有愤怒和怨恨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吕光后退几步，手指颤颤的指向他，“你……简直…”

    吕光撕扯住他的衣袖，“你说清楚，要不然，我回去也免不了受罚，陛下命你为征讨大都督，如今仗打胜了，你这个主帅倒不回去了，你让我们回去如何面对陛下。”

    这是他的好友，是他的太阳。

    可在他心中，唯有一颗高高在上的太阳，以及一轮高悬夜空的明月。

    于是，他跪了下来，“下臣吕光，拜见陛下。”

    殿门终于被打开了，吕光沉重的迈开脚步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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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普照众生。

    慕容永点头，连成衣有一分的疑惑，可他没有将疑问表达出来。

    明月照亮夜行的路。

    “不要说了。”

    “要知。”吕光坚决的目光。

    六月末，吕光率领平叛大军班师回朝。

    吕光的眼睛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光，可还不等他拔剑相向，萱城身边的二位便护送自己的主子离开了。

    殿内帘幕重重，光影暗沉，微弱的烛光闪烁着。

    “责罚你什么？是你将朕的弟弟弄丢了吗？”

    没有即刻的回应。

    “不可理喻。”他字字咬牙而出，像是在发泄胸中的一腔愤怒。

    “你不回去了？”

    “下臣吕光，拜见陛下。”

    三人的背影终于远去，在六月份的艳阳光晖下消散殆尽，吕光忘记了怎么去追，他可以调动这里的兵马，可他最后还是没有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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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苻坚当日身体欠佳，太子苻宏出城去迎接的，没见到自己的皇叔，他先是一惊，而后追问，吕光不想说话，他心里很堵，苻宏也没有多问，大军安排完毕之后，吕光当晚去宣室殿向苻坚汇报结果。

    萱城没说话，他将慕容永和连成衣叫来，“你们二人不必随军回长安了，留在我身边吧。”

    他手里的那把剑掉落在地上，他就一直站在不算高大的城墙下，最后，最后，他恍恍惚惚的回头进了城。

    在右北平郡城外，他这么对吕光说的时候，吕光是大为吃惊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 离开你

    “下臣无能，没能将阳平公带回，请陛下责罚。”

    虽然他知道他们部落里的那个传说，那个以血缘结为姻亲的习俗，可他的父亲说了，那都是几千年前的传统了，所以他从来不当回事，偶尔他还拿来调侃他的两位好友。

    “够了，”吕光忽地高声斥断。

    ……“苻重死前所说，皆为事实，我与陛下……”

    “你将朕的弟弟呢？”在他重复了一声之后，他的耳畔响起了这么一声疑问。

    萱城站在二人中间，肆无忌惮的说，“回去告诉你的那位太阳，我不是他弟弟，不必再寻，他的弟弟已经死了。”

    以往他对自己幼时交好的两位朋友无话不谈，他的父亲是他们的谋臣，帮助他们夺得了天下，他心性不羁，不愿意被宫廷官场禁锢，他便袖手走遍江河万里，游历大江南北，走过了**每一寸土地，甚至踏上了异国的国土，他曾经在乡下耕种数月，他与乡里村里的百姓称兄道弟，与那些乡下人同睡一室，同吃一锅饭，他与异国外族的酋长族长也像亲友一般勾肩搭背，他结交了天下的知音。

    “你不要这么说，陛下永远不会那么对你，苻重该死。好，我们这时候就不说他了，为何？你不回去，无论如何，我们是打了胜仗的。”

    萱城最终还是选择不回长安。

    这是他无数次的进出这里了，可从来没有今日这般艰难过，一步一步他走的极为困难，脚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站在宣室殿外，里面扑簌扑簌的烛火闪中他的心，他的视线落在那些宫内飘逸的幔帐上，忽然内心就涌上一阵恶心的触感。

    他说，人家都是非亲非故才结为兄弟之契约，你们是亲兄弟，不用结成什么契约，这关系就成了，可他从未想过有一语成谶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