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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下床,眼睛却在垂下去的那一刻瞥见了地上的字。
“阳平公,…”连成衣挣扎着叫道,慕容永一掌狠狠的噼在他的颈间,顿时陷入沉睡。
萱城心口被堵的要窒息一般,慕容冲,他这么的日日夜夜念着苻坚,他这么想压过苻坚,不惜毁掉自己的一生,他的身体分明已经有了病症了,既然要压过苻坚,为何不爱惜自己让自己活的更长久一些呢?
慕容冲不动,萱城就用自己受伤的手去拉他,他没有反抗,被萱城拉到了大夫跟前。
从萱城见到他的那一日起,到如今,他所住的地方,地上只有苻坚两个字。
慕容冲决然道,“没有,你走吧。”
大夫放开了慕容冲的手腕,道,“我也不敢确定,只是太守大人的脉象很虚弱,气息并不似普通人那般稳健,单单通过诊脉我无法断定。”
他向慕容冲拱手微微弯了弯腰,“太守大人,敢问你是否长期有咳嗽,胸痛,唿吸困难,虚弱这些反应?”
萱城微微点了点头。
“这位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大夫看向萱城,低叹了一声,“若是近日来有这些症状,此病不足为虑,可以医治,就怕长期以来,咳嗽不止,胸痛气短,唿吸困难,身体虚弱,而且时不时的会抽搐,若是多年来这等症状持续不止,那便、、”
他惊呆了。
“请你务必小心,不要沾水,也不要拿什么重物,我从未见过手上伤的这般重,手心手指都都成了一片血海,十指连心,一定很痛吧。”
这是慕容冲的房间。
段随恶狠狠的唾道,“看你张狂,老子砍了你。”他夺过那柄攥在萱城手里的剑,一下子剑身滑过手心,手上顿时血口大开,红艳艳的液体止不住的涌了出去。
“你为他瞧瞧吧,有什么病说出来。”
萱城顺从的躺在床上,大夫为他拆开了包扎伤口的纱布,血迹已经慢慢结痂了,但被扯下来的时候还是有几分的痛,萱城咬牙忍住,大夫为他涂上新药,并换上了新的纱布。
段随手里的剑最后还是没能砍上来,因为不等他的出剑,萱城的身体已经滑了下去。
萱城盯着慕容冲怔住,他却别过了脸去,径自走到另外一扇窗户前,负手而立,眼睛望向窗外。
乍一回头,对上慕容冲的清冷的眉眼。
慕容冲怔住了,萱城示意大夫,大夫握起慕容冲的手腕细细的诊了起来。
大夫转身要走,“等等。”萱城叫住他。
“你在此等着。”萱城轻轻的说,他走到慕容冲的身边,吸了一口气,还是出声了,“你过来吧。”
慕容冲眼神忽然闪了一下,他厉声道,“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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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轻轻的将他身上的衣服穿上,又将手上箍着的纱布轻轻撕了下去,同样的涂上新药又缠上了新的纱布。
他走到窗前,轻轻的推开窗户,外面泥土的气息钻了进去,似乎刚下过一场秋雨,外面的梧桐树上沾着晶莹湿润的水珠子。
意识陷入深渊,身体堕入黑暗,梦境全无,心头只有空空。
他微微摇了摇头,又叹息了声,从他脸上的神色来看,跟他想的一样,慕容冲身体的确出现了病症。
萱城看的出神,有人推门进来他都毫无察觉。
他的人生只有苻坚一个人吗?
他的视线顺着这些清晰又模煳的字眼搜索而去,密密麻麻的写了整个屋内,竟然全是两个字,———苻坚。
像是用血写成的,时间久了就会淡去会模煳,而新刻上去的还是这两个字。
他的身后站着一人,萱城没见过。
“无医可治。”
———萱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的房间很是空阔,身下的床榻很硬,就像铁一般,头顶的幔帐是绯色的,床头床尾的幔帐皆是绯色如血,屋内摆设简洁,只有一盆青竹,台阶上的烛火摇动了几下,将原本有些幽暗的屋内照亮了几分。
那人走了过来,“这位公子,请去床上躺下吧,让我帮你换下伤口的纱布吧。”
萱城道,“你这么害怕吗?难道你不想活着吗?死了的话一个人的仇恨也会跟之消散了。”
“你说吧。”大夫说不出口,萱城示意他但说无妨。
“一派胡言。”慕容冲怒道,“滚。”
“你去换吧。”他吩咐道。
他到底是对苻坚有多么的用心?
原来是个大夫。
“已经无碍了,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