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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父，其实，我…”

    谢石颤抖的手指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这两人，“好，很好，果然是谢家好儿郎啊，瑗度，你说的对，战场之上，哪有仁义，怪只怪苻坚天命不归。”

    午时时分，萱城苻坚出了寿阳城，驰马奔至淝水河畔，明月和南岸分别跟在身后，连成衣依旧像曾经那般手持长剑跟随萱城左右。

    只是他们不了解的是，这五族人在对待汉人的态度上，却大相径庭。

    可正是因为苻坚对五族之人的态度，亲手结束了他的大秦帝国。

    几人策马奔至一处高堆上，眼线触及之下，黑压压的人头随着细风浮动着，战马阖静，秦军此次布阵以骑兵和步兵为主，步兵在前，骑兵在后，步兵中的弓箭手和长矛兵互为配合，与敌军正面拼杀，骑兵不做正面冲锋。

    这日，是一个灰蒙蒙的天气，空中弥漫的淡淡雾气，将这片高山峡谷笼罩，八公山巍峨矗立，当真有种世外仙山高山流水的味道。

    如果生为汉人，那就是最大的成功。

    苻坚，你错了，可是错在了哪里呢？你以为是同意谢玄的退兵而要面临一场战争的惨败么？

    可这个错误，不论是过去了多少年，十年百年千年，哪怕万年，甚至上下数万年，都没有机会去改变了。

    谢石拂袖离开河畔，这一次独留了谢玄谢琰兄弟二人，谢琰看着自己的兄长，道，“兄长，你真的骗了苻坚吗？”

    你以为是发动这一场留名千古的战争么？

    权翼说的对，兵者，诡道也。

    谢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语气略带沉重道，“瑗度，战场无仁义，自古仁义者没有好的结局，无论是苻坚安安分分的退兵，还是半渡而击，我都没有给他机会，因为我从来没想过不战而取胜。”

    天命所归，谁都怨不得谁。

    苻坚摇头。

    风淡云轻，一切都似那般平静。

    萱城最后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这张脸，他心里有多么的不舍，“兄长，你，，看见北府兵了？”

    张蚝领秦军十四万在淝水左岸排列，区区八万晋军面对对岸十四万敌军撤退的情势，真乃一件血脉贲张之事，人人胸中提了一口气，眼睛死死的定在对岸的人影身上。

    萱城在心底道，“你真的眼瞎。”

    南岸张着脖子向下处望了望，“陛下，你看，河流对岸就是谢家兵了。”

    因为对于汉人来说，无论是氐人，鲜卑人，羌人，匈奴人，碣人，没有什么不同，都是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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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苻坚沉吟着，并不在乎南岸的提醒，他盯着自己的弟弟，眼神里有往日那般如春风般的温柔，也有深情款款，独独没有悔恨，“弟弟，朕如果真的错了，你会原谅我吗？”

    我答应了苻坚一件事，可谢玄最终还是没能将这件事说出口。

    可你错了，你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对了，就算你不发动这场战争，你的大秦帝国依旧会四分五裂，天上的那一日永远不会是你，**的那个正朔永远不是你。

    萱城说，“记住你说的话。”我会来找你，无论何时，请不要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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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城无声凝视着他的目光。

    谢琰道，“我信你，兄长。”

    好一对谢家儿郎！！！

    然而谢玄却正好相反，北府兵机动性很强，基本全部以骑兵为主，既能够运输、侦查，主要还担任此次战争的冲锋作战。

    河水对岸，整整齐齐的兵马列阵，下游河面上漂浮的千艘船只此刻被大雾隐没，谢石高坐与马上，立于中军，他的身边正是此次晋朝的前锋大都督谢玄和辅国将军谢琰，豫州刺史桓伊，建威将军戴熙，谢玄的后面排列的乃是北府兵的几大将领何谦、刘牢之、刘裕、高衡、孙无终等人，此前在淮南之战中正是这几人大败彭超俱难的十四万联军。

    淝水并不是一条很宽阔的河流，乃淮河的支流，自东南向西北注入淮河，右岸为南岸晋军驻扎，左岸为北岸秦军驻扎。

    苻坚宽和五族，结束乱世，由此才有这短暂而辽阔的大秦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