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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氏笑道：“并无大碍，只将养着便可。“

    他想了想，说：“子砚观樊夫人气色不佳，不知可有看过郎中？”

    倚栏痴望夜归人。

    月胧云烟风偏冷，

    他将手稿拿出来，推至绮梦面前，示意她看看。

    守在春苑门口的龟公早已得了吩咐，将樊奕迎进大厅。一个留头的小丫鬟走过来，带他上了二楼雅间，又给他上了茶。

    小丫鬟福了一礼：“请公子稍等。”说摆便退下。

    看来，他要想个好借口，推辞皇兄即将命他进京的旨意了。

    季兰殊走出小院，回身看去，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暗芒。

    他忙收敛住心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林氏，发现她脸色蜡黄，气息不稳，立刻猜到林氏应是正生着病。

    由樊奕提供画作，放置书肆寄卖，书肆抽取画作成交价的两成作为租金。

    季兰殊有些吃惊，没想到那少年竟如此优秀，心中不觉更是意动。

    又道此间情难等，

    木叶纷纷、步履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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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奕将用来摆摊的桌椅归还书肆，又把自己带来的画挂在书肆内，才与掌柜告别。

    他对樊夫人所言非虚，他确实费了很多心力去寻找曾经救过他的樊世英，只是天不遂人意。他还没来得及报恩，恩公就已经离世。

    樊奕捧着绿豆汤，心中感叹，遂向掌柜道谢。

    掌柜一听，抬手捋捋花白的胡子，思索片刻，道：“此举可行！”

    缘字易闻、奈何无份，

    林氏闻言，秀美的脸上首次露出了笑容，她语气里带着骄傲：“奕儿自小十分优秀，十五岁就考中了秀才。如今十六，他原本准备去游学，再去参加乡试，只是……这一年来苦了这孩子了。”

    更可况他对恩公之子一见倾心，他相信这便是天意。

    一样是卖字画，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待遇就完全两说了。

    季兰殊似是不经意地问道：“方才那可是恩公的千金？小小年纪行事就知进退，可真是难得。不知她的哥哥又如何？”

    他思虑良久，还是决定了卖字画。这次，他选在了一家书肆不远处摆摊。

    今日的落霞镇几条街道上，行人稀少，不足昨日大集时的三成。

    无妨，如今恩公的家眷还在，他尽力给予帮衬即可。

    绮梦又读了一遍，心中竟生出几分哀愁，她不由看向坐在对面的少年郎。

    掌柜摆手道：“秀才郎不必多礼，老朽向来敬重读书人。更何况老朽久闻令尊大名，只家中孙儿太过年幼，无缘拜樊先生为师。”

    只见纸上寥寥数句：

    他看了看天色，朝春苑走去。

    绮梦对樊奕简单直接的作风颇为欣赏，也不多话，拿起手稿细细品读。

    樊奕带上了案台上那几副作画，又将连夜写好的手稿拿上，便早早出了门。

    两人商议半晌，将此事定下。

    林氏精神不济，稍作挽留。见他去意已决，于是拖着沉重的身子站起来，将人送至门口。

    第8章 生隙

    书肆的掌柜是个厚道的老叟，给他提供了桌椅，并在烈日当空之际，招呼他进店喝一碗冰镇的绿豆汤。

    樊奕坐下，对小丫鬟道：“烦请通报绮梦姑娘一声，樊某在此等候。”

    徒生相思与谁赠？

    季兰殊看了看天色，站起来向林氏笑道：“樊夫人，保重身体。子砚不敢过多叨扰，这就告辞了。”

    樊奕不过十六，正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绮梦又看向手中的曲词，眼中闪过赞赏。

    他拿起樊奕放在一旁的作画，细看之下，赞道：“果然有乃父之风！”

    樊奕闻言，心里一动，他环顾书肆一圈，试着向掌柜提议：“老人家，我可否将这些画放在贵店寄卖？”

    青灯黄卷绣红枕。

    谁家红烛留余温。

    林氏微微一叹，只好点头。

    季兰殊心情颇为美妙，转身朝来路走去。

    樊奕没等多久，就见了绮梦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