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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兰殊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随即应了。

    季兰殊一听，心里就预测着皇兄下一刻要说什么——定是再次让他进京没跑了！

    他这几日按着季兰殊给的药方抓了药，喝下之后，身体逐渐恢复常态。他每日按时去朱府聆听朱世叔的教诲，认真完成当日功课，再翻阅父亲留下的书籍自学。

    樊奕愣住，他从未想过去游学。

    一时忙碌不已，却忙中有序，丝毫不见慌乱。

    樊奕的好心情，就连与他一同温书的朱文宣都瞧得出来。

    但现在有了那张药方，他不再深受情热的困扰。

    哥儿的特性让他不敢出远门，这是其一。

    走在路上，他思考着自己游学的必要和可能性。

    听了这话，季兰殊隐藏在心底那股由来已久怪异的感觉又浮上心头。他不愿多想，只笑道：“皇兄言重了，如今皇兄亲临，臣弟岂有拒绝之理？”

    季兰殊眉心一跳，眼神似是躲闪，大声道：“简直是无羁之谈！臣弟不过是……不过是对他们的才情有所赏识罢了！”

    朱文宣放下手中的书，想了想，把琢磨了几日的念头告诉了樊奕：“小樊，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与父亲提过，父亲也很是赞成。”

    就连林氏的病也有了起色，精神比从前好了不少，每日跟着樊奕绕着庭院走上几圈，脸色逐渐变得红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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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出樊奕的顾虑，朱文宣笑道：“小樊不必现在就下决定，可回去与家中长辈商量，再定也不迟。”

    季兰承点头，道：“也好。”

    季兰承俊眉舒缓，薄唇微挑，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如此甚好。”

    樊奕还抽空去找了何青，告诉他自己的事情已经解决，换来何青佯装气愤地说自己为了找改进的办法，头发都掉了不少，说完还伸手狠狠地揉了一把樊奕的头。

    然帝王玉面微沉，话锋一转，问道：“听闻我们的楚王爷最近又得佳人，无师自通了金屋藏娇之事？”

    朱文宣笑道：“不是我，是我们。小樊，你可愿与我同去？我已决定后年再考乡试。”

    与季兰殊纠结的心绪相比，此时的樊奕的心情很是愉悦。

    日子过得简单又充实。

    季兰殊道：“臣弟睡书房就好。”

    季兰殊陪着皇兄往里走，走进了正院后，他道：“这里虽比不上皇兄的寝殿，但也算还尚可。委屈皇兄了。”

    站在正门前的仆人见到车队临近，立刻卸了大门槛，让马车畅通无阻的驶了进去。

    老管家与小太监立即上前，一个指挥着仆从备好热水，另一个将帝王惯用的物品一一备好，还要从车中卸下装行李的箱笼。

    其二，家中只有母亲与妹妹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想都不敢想自己要是离家个一年半载的，她们要如何维持生计？

    季兰承握着他的手渐渐收紧，目光灼灼地道：“兰殊，你跟朕回去罢。这世上，朕仅有你一人是血脉至亲。你忍心看着朕在深宫中，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寻不到？”

    再有一年多，他就要进京参加秋闱，光凭着书里的知识，也只是纸上谈兵，毫无用处。想要在考卷上言之有物，必须要了解时下的民生百态，无论提到任何政令的弊端亦或者改良，都能做到心中有数。

    心中忍不住暗叹：皇兄在的这段时日，多半不能安眠了。

    果然，他的好皇兄又一次老生常谈，道：“这次朕远赴楚地，除了要亲眼见到你身体无恙，也顺势体察民情，最重要的是要将你这皮猴儿带回京。”

    季兰殊先下马车，站定后，伸手扶着季兰承下车。见皇兄环顾四周，连忙道：“兄长一路风尘，不如随我去洗漱一番。”

    樊奕转头看他，问道：“兄长是想去游学？可你明年不是要去参加秋闱？”

    期间春苑的绮梦姑娘让人稍来一包银两，说是为那日赔礼——新来的丫鬟上错了茶水，他不慎喝下，才引起身体不适。绮梦姑娘深感内疚，特意言明，他日后不用再去春苑，若有新稿，随便差人传一声，自会有人上门取。

    樊奕点头，待到日暮时分，便回了家。

    他放开了握着季兰殊的手，转而端起桌上的白玉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遮掩住眼中暗沉的神色。

    季兰承颇有深意的盯着明显不自在的弟弟，轻笑道：“朕曾说过，有朕在的一天，你尽可由着性子行事。但你近来太过肆意，听听朝中大臣们对你的评论，只差直接说朕太过纵容于你了！”

    季兰承看了看内室的摆设，心知这里定是他的寝室，问道：“你住哪儿？”

    马车一路行驶，两人交谈间，就到了楚王府。

    樊奕心想，必须要找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不想错过朱文宣地邀请。

    季兰承笑道：“何至于去睡书房？你与朕同寝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