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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文被他目光中的凌厉吓得吞了吞口水。

    厉衡敛着眼睑，气场比平日里更为压迫，他勾了勾嘴角，笑意里是隐隐的要挟和揶揄：

    为求自保，出卖他人，完事儿了还在天台吹风，系统愤愤不平地说，【宿主先生，您打算怎么收拾他！】

    ——大不了我就退出这个行业，你霍哥我早几年什么没干过，非得在这一行死撑着了？朱珂说到底，对厉衡能有多大气？还是我早先把他得罪了，这才连累了厉衡和你。算了，我去跟他认个怂能有什么，能挽回一点是一点。大几百万的违约金，总不能真的让厉衡出，那不逼死人了？

    但存在于厉衡脑子里的系统却对此一清二楚。

    【陈陌云在天台吹风。】

    虽然厉衡现在还没有这个权限，但是系统还是愿意冒着被监测台发现的风险给厉衡走个后门。

    厉衡面沉如水，边往电梯走边冷冷说了句：“扔下去。”

    它察觉到厉衡现在，很生气。

    对方凶巴巴地说了声：“还不快去。”

    天台的风大。

    厉衡看完信息后收回视线，眼角余光瞥了阿文一眼，意思是：你？守着我？

    而陈陌云正一无所知地趴在围栏边上往下看去。

    看着阿文走了以后，厉衡问系统：“陈陌云在哪儿。”

    按理说，作为新人的厉衡是没有开通定位人物的权限的。

    就在系统以为，他的宿主早已被过去的十多年征战生涯磨平了棱角，失去了情绪起伏的时候……

    很快，霍尤的定位发到了厉衡的手机上，他看了一眼，转发给阿文，说：“去找他。”

    包括朱珂一开始的挑衅，连系统都要憋屈死了，可厉衡却根本不放在心上。

    事实上，从厉衡穿书到现在，一直都表现得懒洋洋的，看上去他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怎么感兴趣，对身边的人也都爱答不理。

    “看好他，要是他敢去跟朱珂认怂，我就连你一块儿收拾。”

    五十层高的楼顶视野。

    心头的烦躁稍稍散开一点，厉衡收敛了一身的凶戾煞气，只冷着一张脸朝陈陌云走去。

    系统瑟瑟发抖：【倒……倒是也不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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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系统已经习惯了为他开后门，刚才直接把霍尤的定位了给了他不说，这会儿听到他问，立刻就又检索了一下，说：

    因为它明显感觉到，厉衡在看完霍尤的消息后，情绪有了波动，

    【……】

    【宿主先生，需要我现在定位霍尤的位置吗？】系统突然说话。

    今早起来的时候，他就像临刑前的犯人，等待铡刀落定。在公司里生怕撞见霍尤，神经处于时刻紧绷的状态。

    以至于现在好不容易放松下来，陈陌云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打晃。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切显得渺小得不清晰。

    “啊！？可是……”可是霍尤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啊？找谁？”阿文愣了愣，收到消息后看了一眼，困惑道，“这是哪儿？”

    阿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头皮发麻两脚一软，什么话都不敢再说，拿着定位导航转身就跑。

    “把你霍哥找到。”

    陈陌云昨夜没睡好，他的愧疚和恐惧在睡觉前达到巅峰，翻来覆去了一整夜，冷汗涔涔——

    既忏悔于诽谤污蔑霍尤，又忧心于朱珂的威胁。

    ——你今天就守着厉衡，如果陈总他们找厉衡，你就跟着，有什么先拖着，等我回来。

    虽然这种情绪表现出来的形式很难让外人发现，除了眼神中多了几分凶戾的狠劲儿，看不出变化。

    阿文都来不及抱怨一下，就被厉衡一根指头戳到眉心。

    厉衡去的时候，正好一阵卷着热气的风迎面吹来。

    【给我。】厉衡对系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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