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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讨厌。

    “你怎么了？”池杏担忧地问。

    黑明堑也是偶发性的“茶言茶语”，倒不是绿茶本茶，对于打嘴仗这种事情是毫不热衷的。

    白色的声音很冷静：“你看见我了。”

    是我。

    大约是精神耗损过大，他陷入了沉睡模式——他睡一会儿就能好。

    他的注视很快引来对面的警惕，对面那个白色的存在也用同样的憎恶的眼神看向自己。

    “粗俗。”白明堑冷道，“不明白池杏为什么会看中这样粗鄙的灵魂。”

    “你！”黑明堑听到对方提起池杏，才如梦初醒一样地叫起来，“你是那个……欠儿！”

    这时候，黑明堑还没发现对面拥有和自己一样的声音——也是，黑明堑从来没录过自己的声音，每个人听自己的声音跟别人听自己的声音都是不一样的。所以黑明堑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其实是这样的。

    蛛网一般的裂痕从毛玻璃上出现，渐渐散碎，一块又一块的小玻璃掉下，照片里那张脸逐渐变得清晰——

    “是，我看见了。”黑明堑挑衅一样地说，“瞅你就瞅你咋地？”

    黑明堑却往后栽倒，直挺挺倒在地上，双目一闭，是昏了过去。

    他拥有三分之二的妖力和煞气，但与此同时，他的精神力较为薄弱，并不能像白明堑那样冲破心理禁咒后还平静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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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明堑下意识地厌恶对方。

    高墙的一端出现了裂痕，而他的这一边也是支离破碎。

    “你怎么了？”池杏仓皇地问。

    黑明堑脚步踉跄，像是脱力一样。

    黑明堑就像是没听到池杏说话一样，他的全身心都集中在手中的照片上。

    池杏非常担心得把黑明堑从地上扛起来，送回床上，又仔细检查黑明堑的身体，最后确认，黑明堑的妖力没有问题，身体指标正常，看起来只是……累得睡过去了。

    在那片水域一样的意识之海里，有一半的水域被一堵高墙隔开。

    黑明堑目眦欲裂，嘴里发出一声惊叹：我……

    想到那把对准自己胸膛的匕首，黑明堑就恼怒。但他没有选择破口大骂，而是得意地说：“漂亮宝贝根本不舍得伤害我。你失算了，哥哥！”

    池杏放下心来，便守在黑明堑床边，静待他醒来。

    听到“哥哥”这个称呼，白明堑的灵魂都打冷颤，仿佛被麻到了。如果他不是“读过书的文明大猫”，此刻恐怕要骂脏话。

    黑明堑感觉自己像是沉入了一片海洋之中。

    白明堑能感觉到，黑明堑的灵魂毫无残缺。

    按照心理咒术的特性，当他意识到这层“毛玻璃”的时候，他就已经自由了一半，这块“毛玻璃”也就已经出现了裂痕——只需要更加猛烈的撞击。

    看起来，这堵分开两面海的墙随时要倒塌。

    那张脸……

    在池杏看来，黑明堑像是用尽毕生力气一样瞪视着手里的册子，额角的青筋都要绷出来了。

    正宫竟是我自己！

    他咬着牙，越发用力地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楚这一切。

    而且，他很快发现，这种厌恶的双向的。

    这使他很失望：“池杏没对你动手。”

    最可怕的是，他从前一点儿都没注意到。

    他抖动着嘴唇，犹如小猫咪忽然发现背后有一条黄瓜那样惊得蹦起来。

    黑明堑的意识游到墙边，顺着破碎的裂缝，他看到另一端有一个白色的存在。

    是谁……

    纯白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