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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废掉池杏的妖力和巫力，把他锁在家中当一条真正的狗。他会彻底报复明家、巫师协会和虎族，在这个过程中，他大概会变成人人惧怕的杀戮机器，到真的杀到最后，或许他杀的人里头大多不是他的仇人，而是纯粹的无辜。

    但池杏对少明堑，由始至终都带着一份或轻或重的畏惧。

    白明堑淡声说：“他还在某个地方，只是很微弱。就像前些日子我和黑明堑一样……”

    他一如既往，见到池杏就高高兴兴地说：“嗨，漂亮宝贝！”

    “少明堑……”池杏幽幽地看着白明堑，“是真的不在了吗？”

    他选择自杀式的手法去打击真白檀，是有几分“迫不得已”，但更多却是“自寻死路”。

    而少明堑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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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沅不想再和巫师协会打交道，把“天女的眼泪”重新制成水晶球后，就继续和黑檀一起隐居养生。

    从一开始只是戏弄庄园的魔仆和真白檀，到出门袭击明家成员、绑架花斑夫人、折磨花斑夫人，再到逼迫池杏杀死花斑夫人……

    如果没有池杏，白明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是那一副被咒术操控着、忠于花斑夫人的样子吗？他会一直当老实的总裁直到老死，也不曾知道真实的自己是怎么样的。

    池杏想着连日来的惊心动魄，心里也是自责不已：“其实一切都是我……如果不是我……”

    又或者，他有一天会挣脱禁咒的束缚，却又释放出少明堑。

    如果是那样的话，后果恐怕更可怕。

    如果有一天，他能够希望自己“活”，那他就会“活过来”。

    他们说的那种“凶兽”。

    或许，少明堑也憎恨着这样的自己。

    老魔羊和虎鲸君也没有追究，只说：“你们自己有分寸就行。”

    他会变成……

    白明堑没有直说：少明堑不是死了，他只是希望自己“死了”。

    而黑明堑也会不时出现。

    最终，黑檀和白沅成功将“天女的眼泪”从真白檀的尸骨里抽离。

    还是趁着现在，他遍体鳞伤的时候，池杏不怕他了，池杏还为他流泪，为他伤心，这个时候是最好的。

    没有人会爱他。

    黑明堑笑得高兴，就像是过去在公寓里那样。

    如果继续下去，池杏会害怕他，憎恶他，曾经有过的好感和感动恐怕也只剩下恶心了吧？

    没有池杏的话，释放后的明堑大约会走上巫师协会预言的道路：成为残忍暴虐的杀戮机器。

    白明堑和池杏便继续当他们的恩爱夫夫。

    池杏松了一口气。

    池杏对白明堑和黑明堑都很亲近，从一开始就亲近。

    当然，被困在地牢的花斑夫人也得到了解救。为了隐瞒少明堑的存在，池杏用咒术抹掉她的记忆。她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绑架的，仍是稀里糊涂。

    从一开始，少明堑就知道池杏对自己是不同的。

    至于白明堑失踪一事，白明堑和池杏也以不是特别完美的谎言盖了过去。

    失去天女庇佑，真白檀立即魂飞魄散。

    池杏极为动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把头埋在大猫胸脯上。

    白明堑这位最年轻的军部少将也得到了更大的声望。

    不值得。

    池杏便和白明堑一起将“天女的眼泪”送还巫师协会——为此，还举行了一场隆重的仪式。巫师协会公开表示对池杏和白明堑的感谢。

    他知道，自己下一步只会做越来越可怕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每一天都被怨气和煞气侵蚀，从一开始只是调侃池杏是自己的狗，到给池杏上锁链，再到要剁掉池杏的手……

    少明堑知道自己……

    池杏的直觉确实很敏锐，他知道黑白明堑是可亲的，无论黑白明堑的爪牙多么锋利，只要面对池杏，都会将爪子小心地蜷缩成柔软的肉掌，决不会擦伤池杏一点皮。

    白明堑搂住池杏，说：“虽然这句话很俗套，但遇见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如果不是你，”白明堑说，“我就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