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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做什么?”
“季西风在干什么呢?”梳理着小树的枝叶,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想见他。”
季西风指着哀嚎的海葵,指尖描绘着她的行动路线:“精准训练,蒙上眼睛躲避障碍同时射击移动目标。——她刚刚漏掉目标了,要加训。”
小树被他墩在桌子上,听到他的催促,枝叶瞬间伸长,把杂乱的实验台上摆得四处都是的试管码得整整齐齐,另外几根枝叶把桌面上散乱的资料都归到一起,纸团扔进纸篓里。
继续拨,依旧没有人应答。
季西风应该是刚下训练,身后还背着一把长杆的狙·击·枪,护目眼睛被他戴到头上,把额头前的碎发都带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来。
严远洲带着笑容继续拨打,依旧无人应答。
小树抬了抬叶子,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不疼不疼啊,走,我们不理臭小子。”
“扣他午饭可不行,我心疼。”
果不其然,那边一会传过来一声抱怨:“老严,咱儿子他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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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远洲笑了笑:“想见你算不算?——小树也很想见你。”
“啧,”严远洲埋下了头,继续看着自己的项目进程,只留下半只耳朵在听自己母亲讲话。
“我刚入伍的时候,教官告诉我人的欲望是很重要的,满足自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季西风认真地回答道。
“怎么了?”通讯器那边传过来一身声音低沉的询问。
小树在他怀里挣扎着,但却挣不脱他的手,只能尽力伸长枝叶把实验台上的小喷水壶拿来,在自己身上喷了两下。
“算吧是什么意思?”他笑得更开了。
“算吧。”
严妈妈看出他其实根本心不在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哎,我这个儿子啊,有了工作就忘了爹娘啊。”
“对啊。”季西风让了让身子,让严远洲看到他身后训练场上的场景,海葵正在哀嚎着跳过障碍举起枪来,一枪一个靶正中红心。
“在训练吗?”严远洲问。
通讯器上方显示着一个大大的问号,显示着尚未拨通,问号显示了几分钟对面都没有应答。
关掉通讯器之后他才偏过头来看着小树,他笑了笑:“这对夫妻真烦人,是不是?”
“你再看看你,一天天就知道在日记里写些什么东西,血糊淋剌的,也不怕把人吓着。——你听没听我讲话啊?”
严远洲脸上的微笑挂不住了,他捞过小树来顺着小树的枝叶捋了捋,自我安抚道:“没事,也许西风是有什么事呢?我们再拨一次吧。”
严远洲坐在椅子上,一边拨弄着小树的叶子一边想,这对夫妻再烦人也得认了,毕竟他们都没有不认一个天生反社会性格的儿子。
严远洲不抬头都知道自己父亲又翘班回家了,现在肯定两夫妻搂在一起卿卿我我。
“小树,帮我收拾一下实验室,我要跟西风进行通讯。”说完他兴奋地走到写字板前,把一面墙的“季西风”三个字都隐藏起来,“小树,你快点啊。”
小树趴在他怀里蔫哒哒的,举起一片叶子冲他摇摇手。严远洲懂他的意思:我们两个互相监督。
严远洲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凑到通讯器边上大喊一声:“陆佩思女士!老严同志!注意影响!”然后伸手“啪”一声关掉了通讯器。
“你刚刚就是在做这个吗?”
“你拨打了很多次通讯,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镇定剂的效果立竿见影,刚刚还有些过于激动的严远洲立刻平静下来。他抹了一把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小树,多亏你了。”
沉下一口气,严远洲继续拨打着季西风的通讯,这次很快接通了,季西风在那边看着他:“怎么了?”
一会儿又传来一声安抚:“没事没事,等他回来我扣他一顿午饭。”
打扫完毕,严远洲点开通讯器,找到季西风的账号拨出通讯。
“嗯嗯,”严远洲点点头,“我听着呢。”
严妈妈那边已经照例开始了回忆光辉岁月的流程:“想当年你妈我可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连D星域都有我的追求者。就是你爸,一个傻不隆冬的书呆子看不上我。他看不上我,我可看上他了,你见过你爸的精神体没有?一只大狮子,可威风了。我就每天让我家白隼去骚扰那只狮子,看你爸什么时候看上我。”
不过几分钟,整个实验室就变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了。清洁机器人刚刚启动,绕着实验室转了一圈,不断提示着:“无需打扫!无需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