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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哨兵监狱监室的第一层已经空了，在第二层才开始渐渐有人。镜头跟在王局长的身后一步一步地深入监室，越是深入，人的哀嚎声就越是响，直到他停下脚步。

    王局长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声音之尖锐甚至让屏幕外的韩敬谦打了一个寒颤。他向着门外叫道：“把我的小宝贝放进来。”

    “我见过这只蜥蜴。”韩敬谦正想着，监狱的大门打开了。大门刚一打开，他就听到视频里传来一丝痛苦的哀嚎声。他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声音？”

    “退役之后，他改了名字、地址，把自己关在房里几个月不出门，等他再次来更新个人信息的时候就已经改头换面了。后来政府那边过来接洽军部，要把王常悯的档案转走，之后，王常悯就是政府官员了。”

    几乎是瞬间，韩敬谦就看到一道黑影闪过，那只蜥蜴扑到王局长面前，猩红的舌头吐着，口水顺着牙齿滴下来。

    是人，是人的哀嚎。

    但什么是死？他们也已经不知道了。

    王局长疯狂的声音还在耳边，他一边笑着一边从犯人身上拎起一只已经成熟了的能量体，摇晃着它们的身体：“看见了没有，这玩意可是经过改造的，是以人类的精神力量为食的，一个犯人只要不死，就能不停地供养这些小宝贝。这些小宝贝是干什么的呢？”

    被吸食过的犯人无力地趴在地上，看向王局长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恨，只是茫然。什么是活着？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对于他们来讲，活才是痛苦的，死了说不定还更好一点。

    这里是人间地狱。

    “你们一定很惊讶吧？”王局长凑近了镜头，笑容中带着一丝疯狂，“是不是还在想我为什么要把D-06独立出去？——我不告诉你们。”

    瘦骨嶙峋的犯人们趴在地上，而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附着几只透明的虫子。最开始的时候，这些虫子是小的透明的，几乎看不见，他们趴在犯人的头部，把长长的口器透过犯人耳朵伸进他们脑子里，像是吸取什么东西似的，腹部不停地蠕动着。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有淡黄色的能量液进入这些虫子的肚子里。它们渐渐地成长为半透明的能量体。

    他狂笑着，身后有两个人合力推开了大门。韩敬谦这才看到他站在哨兵监狱门口，门内是幽深的哨兵监狱的监室，第一排监室前一只硕大的蜥蜴蹲在门口垂涎欲滴地看着门内。

    视频的最后，他把自己脚底的犯人一脚踢开，对着那个犯人的脸把镜头凑过去，逼着他：“说啊，说说你还有什么愿望？让他们来救你啊！”

    他先是卖了个关子，然后迫不及待地指挥着身后的人：“快快快，快把我们的大门打开，让他们看看，看看我们的饲料场哈哈哈哈。”

    王局长的脸凑近了镜头，狞笑着：“看见了吧？这些能量体就是我的宠物的饲料，而人类，只不过是饲料的饲料而已。”

    “退役之后呢？我记得我们军部对退役军人是一直都有追踪的吧？”

    蜥蜴那条灵活的舌头往上一卷就把那只能量体卷进嘴里，砸吧了两下咽了下去。

    文上将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他，这段视频回答了他的问题。

    “小宝贝，饿坏了吧？”王局长拎着那只能量体又晃了晃，空中一扔，“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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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后看。”文上将把视频重新点开，王常悯的大脸又出现在了屏幕上。

    文上将把他的生平都说了一遍，韩敬谦这才插嘴提了个问题：“只是这完全不能说明他为什么要独立出D-06去。”

    “我劝你们，别派军队来，就算派来了也是当饲料罢了。”王局长的眼中尽是挑衅，“要派你们就派季西风过来，让他过来给我的小宝贝当饲料，说不定我能放过这些可怜的犯人。”

    视频里的画面让韩敬谦一下瞪大了眼睛，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