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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功场不远处，是君宁建的学堂，扶风山收养的孤儿，没有根骨的普通人，稍微大些，便会给他们足够的盘缠送他们下山自己打拼，要么去城里做工，要么去种地。

    稍微有些根骨的，则可以留在扶风山继续修炼。但建门近二百年，有根骨的孩子还是寥寥无几，大多数人没有熬过生老病死。

    有时宗流昭是在捉妖，有时是在做道场，但只要有空闲，都会接起他的传音。

    “这是师尊的本命树，果子轻易不能给出去。”他低头去看脚边那只何首乌精。

    经她提醒，谢风遥才想起，过季之后，好久没给师尊采花了。

    楚南楠落得清净，巴不得他一辈子不凑过来。师徒恋什么的她无福消受。

    “嗯？”楚南楠偏头看了一眼，“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捡起搭在桩上的衣裳，突然就没了练功的心思，把篮子还给小孩，起身走了。

    谢风遥回来时，远远就看见绿树间长长的裙摆垂下来，她斜倚在树上，眯着眼睛吃果子，没穿鞋，一双嫩白的脚半掩在裙摆下，他呆呆看了一会儿，撩起肩头的衣裳擦了把汗。

    宗流昭也无心将门派发扬光大，君宁时不时捡些孤儿回来，给他们治病疗伤，教他们读书识字，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也很好。

    楚南楠并不是残废，离开徒弟自己就不能生活。山中空气清新，早上刚下过一场小雨，她摘了一篮樱桃，正美滋滋躺在树上吃，果子又大又甜，她幸福得眯眼睛。

    谢风遥得宗流昭指点，一天中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练功场练功。武道先练体，谢风遥基本功很扎实，也勤勉，宗流昭不在时，他遇见阻塞的地方，便默默记下来，等他回来，一并解答。

    也好久没见她了，这一个多月，她也从来没有来看过他练功。

    树下一只不晓得哪里来的何首乌精，正满地捡她吐掉的果核，捡一个就吃一个，吃得肚皮鼓鼓囊囊。

    这日午后，谢风遥刚练完一套拳，正坐在树下休息，君宁带着几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从梅花桩边经过，一个小男孩提着竹篮进来，往他面前一搡，里面是他们从山里摘来的野樱桃：“哥哥，给你吃。”

    后来宗流昭给他配了一块传音腕带，他不在时两个人也可以随时交流。

    他走过去，站在树下抬头看，只能看见她几颗圆润的脚指头。

    “师尊。”

    不知不觉，两个人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却有月余未见。

    偶尔，楚南楠赏它一颗果子，它便跳脚捧着小手接，舍不得吃，闻闻味道，装进随身草叶编的小布兜里。

    小精怪警惕护住自己的小兜，捣腾着短腿藏到藤椅下，黑溜溜的小眼偷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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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机会学东西，谢风遥倍加珍惜，每日起早贪黑，给楚南楠准备早饭的时候她还没起，夜里练功回来时，她已经歇下。

    君宁一身浅碧色长裙站在门口，摸着下巴望天：“啊，大樱桃院子里的果子应该也熟了，要趁着这两天赶紧将果子摘下来熬成酱啊，不然大樱桃就没得东西吃了。”

    “一颗小果子而已。”楚南楠翻身下树，行动间裙摆飞扬，香风拂过他的面颊，上午练功的疲惫登时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