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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水慢慢逆流回江，平息。

    “嗯？”

    “妈，你怎么能进陆屿的房间？”

    黎曼青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妈妈的性格，她根本不是忘了，她就是故意的。

    “好。”

    黎思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小陆你真有点水平啊。不像她，翻来覆去只会那几个简单的菜。”

    “试试。”

    陆屿的动作很娴熟，想来这些年应该都是他独自在外打拼，才练成这样。

    “嗯？喔喔，洗好了。”

    想窥探陆屿的秘密，从他房间的摆设找出点蛛丝马迹。

    陆屿垂下眼，视线定格在她的手上。

    “我来。”

    把饭菜端上桌时，黎思已经打扫完了，她正好从陆屿的房里出来。

    黎曼青垂下眼夹了一块放到嘴里。

    黎曼青窒了一秒，把菜放下。

    “这是侵犯他的隐私了。”

    她胸腔的一股气不断翻涌，像被牵引的钱塘江潮水，就要冲上岸来。

    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她的发呆，将她游移的思绪拉回。

    “青菜，洗好了吗？”

    他说着将手伸进水池，白得透出青蓝色血管的修长手背淋在水流中。

    陆屿慢条斯理地推了一盘可乐鸡翅到她面前，又抬眼对黎思说：“阿姨您也尝尝合不合口味。”

    她有些懵地抬头，撞入陆屿的眼眸。

    黎曼青说：“咸吧。”

    “小陆都没说什么，你替他急什么！我好心帮你们打扫，你还那么多话。”

    她的思绪被黎思和陆屿搅得一团乱，心不在焉地看向滋滋发出声的锅。

    冬天穿着长袖，她的手并没有直接触碰到他的手，而是隔了层衣物，温度却仿佛还是透过层层布料传递过来了。

    语气像腌过的大白菜，没了生气，蔫了吧唧的。

    是一时口误？

    饭后黎思离开，黎曼青支着腰在厨房洗碗，陆屿扶着墙进来。

    “阿姨和你的口味是偏咸还是偏淡？”

    “曼青，曼青。”

    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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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思本想说“光是画得好有什么用”，但陆屿在场她还是憋了回去，给黎曼青留一丝颜面。

    曼青。

    忽然，她反应过来陆屿刚才是怎么叫她的。

    黎思说：“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那间不是你的了。习惯地也给打扫了。小陆，你不会怪阿姨吧？”

    又甜又稠，所有味道都刚刚好地在舌尖化开。

    最后一片菜叶她足足冲了两分钟，连忙关上水龙头，把一箩筐的青菜递给陆屿。

    她双目无神地盯着洗手台前的窗户，远远就能看到不远处桥上来往的车辆，手里动作机械式地重复着。

    陆屿抬眼，温和说：“没关系，辛苦您了。”

    陆屿浅浅一笑：“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同，她画画很好。”

    关上推拉门，世界清净了。

    黎曼青冷下声音说。

    黎曼青不语，低头把每碗菜都尝了个遍。

    黎曼青松开手，翻看购物袋里菜的品种，淡声问：“我洗菜，你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