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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屿坐在前排，手支着下巴，视线汇聚在还没上台的黎曼青身上。

    一个男生背对着她，蹲着，露出宽阔的背脊，双手撑在膝盖上，似在等着她跳上去。

    陆屿直起身，转过来看她，随着她眼中闪过错愕的神色，他问：“不用？你打算怎么过去？”

    陆屿扬了扬嘴角，低头看书，等到她的一组上台，才重新将视线从手里的书移到台上。

    她穿着肥大的校服，手里攥着稿子看了又看，翻着眼朝向礼堂的天花板背着词，很紧张。紧张之余还有空偷偷往陆屿那里瞄上一眼。

    “怪咖，恭喜你啊，辩得太帅了。”

    这一眼，黎曼青愣了愣。

    他笑了声说：“我背你过去吧。助人为乐是我的人生信条。”

    她吃痛地霎时松开拿着热水瓶的手，在一地冒着烟的水里捂住脚，手撑在墙壁上，慢慢地想把和皮肤粘连在一起的雪地靴和袜子脱下。

    台下的同班同学们都在祝贺她，气氛相当热烈，坐在一旁隔壁班的几个同学也顺口祝贺了一番。

    最后流连了几眼，陆屿举手和班主任说要去洗手间，就遁走了。他可不是喜欢听什么辩论赛的人。

    黎曼青想也没想就答：“跳过去。”她指着自己没受伤的另一条腿。

    陆屿又蹲下了，露出背，低低笑说：“同学，你这样扭捏我会以为你暗恋我的。”

    陆屿恰好也看过来，视线在礼堂上方交织在一起。

    “曼青，干得漂亮！”

    像他，永远不可能为了自己不认同的观点去辩论，即使那是规则。

    她疼得做不出反应，也无暇顾及是谁，继续低头和那双沾在一起的雪地靴做斗争。

    但他们没注意到黎曼青尴尬的神情和皱起的眉头，她像是不太习惯被那么多人注视。

    滚烫的水哗啦啦地从瓶子里倾泻出来，大部分都洒在她的小腿和脚背上。

    她很紧张，语速极快，有几处磕磕绊绊，声音在抖。但她的口语很好，发音是台上十个人中最标准的，准备的也够充分，条理清晰。

    “不，不用。”

    他们班的许老师欣慰地站在台下，在听到黎曼青那一组最终获胜后更是鼓起了掌。

    “哦。”徐礼悻悻然闭上了嘴。

    黎曼青下意识地回头查看自己四周是不是有他认识的人，又不确定地抬起眼，不曾想他还没挪开视线。最后还是她先败下阵来，撇开了眼。

    “去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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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礼捏着坐椅把手，气疯了。

    高二冬天，陆屿拿着热水瓶去打水，走进乌漆麻黑的打水房，黎曼青也在那，低着头等着水瓶被灌满。

    后来辩论赛决赛的时候，全校的同学都去大礼堂观看了。

    黎曼青的班级紧挨着陆屿的，他第一次听见他们班同学叫她的外号。

    如果此时有同班的人听见这句话，一定会一口老血吐在陆屿面前。助人为乐？谁？

    “我……”

    一个温和中掺杂着一丝心急的声音响起，黎曼青缓慢抬起头，呲牙咧嘴的没法管理表情。

    这一次不是她制造的偶遇，相反，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陆屿进来了。等打完水吃力地提着水壶往外走。不知是水瓶质量太差，还是用的时间太久。她刚走到门口，热水瓶的整个底部脱落了。

    陆屿回头，沉默了一秒，踏上湿漉漉的地面，言简意赅：“上来，我背你去医务室，你这样扯是扯不开的，会很痛。”

    他们高中时住校，通勤的学生较少。男生女生寝室面对面，中间是小卖部和打热水的区域。